秀娘一早就送了玲琅過來,也是來看看自家姑娘如何,見著柳明軒一切如常,沒有掀了房頂摔了瓦片,她心下落定。
這會鄧如蘊剛一出了房門,秀娘就走過來打量她,見她眼睛有些腫,驚奇了一下,「要不要奴婢給姑娘,煮兩個雞蛋敷敷眼睛。」
她這麼一開口,滕越和玲琅也看了過來。
他牽著玲琅走了過來,走近到了她身邊,好似不敢同之前那樣跟她語氣著急,只嗓音微低地問她。
「眼睛疼了嗎?」
鄧如蘊搖搖頭,見他雖然還是總關注她,卻不似之前那般模樣了,略鬆了口氣。
至少這樣保持些距離,林老夫人回來不至於一眼發現不妥。
至於真的讓他同她疏遠開來,約莫總還需要些日子。
她心下稍定,叫了玲琅過來,讓人擺了飯。
待吃過飯,玲琅去了學堂溫書,鄧如蘊見某人又看著她,她想了想乾脆道。
「我要出門去買藥材,今日都在外面了。」
她先把話說清楚了,免得他多想。
果然滕越聽了只點了點頭,「那你去吧。」
說完又補了一句,「早點回家。」
這四個字里暗含著幾分委屈的意涵,好似她是在外面做事的男人,而他是在家苦等的深閨婦人一樣。
鄧如蘊只當沒聽懂這裡面的意思,「嗯」了一聲,就換了衣裳出了門去。
她確實去採買藥材的集市上趕了個早集,然後順路去了一趟慈辛堂。
誰知道她還沒到慈辛堂門口,就見門前亂糟糟的,她連忙上了前去,本想叫著竹黃問一句出了什麼事,就見白春甫快步走了出來。
男人手上還沾了些黑灰,見了她便跟她說了。
「鋪子天沒亮那會著了火,好在看門的人警醒,火勢沒燒起來,卻也把存藥的後庫房燒了,幸而火勢撲滅的快,但也少不得損失了些藥材。」
冬日裡乾燥,起火也不算是什麼稀罕的事,但火勢這一起,把恰在西安府里的孫巡檢都引了過來。
他站在門口看著慈辛堂清出來的被燒焦的藥材,重重嘆氣。
「難不成,這藥鋪我還真就得賣了?」
他說了這話,秦掌柜也跟著在旁邊嘆了氣,「若是先前您就賣給了研春堂,咱們還能賣個高價,眼下損失了不少東西,研春堂估計出不了這麼多價錢了。」
他算了算,「估計得比原先他們的價錢,低五百兩。」
孫巡檢搖頭。
「低五百兩就五百兩吧,看來這鋪子留不下了,他們要是願意,讓他們拿走吧!」
可鄧如蘊卻在旁邊,聽得瞬間意動了起來。
她的錢剛夠市價,但若是低五百兩,那麼她就還差三百兩了。
她不由地上了前去叫了孫巡檢,「若是我照您這個價格出錢,巡檢能不能把這鋪子直接轉給我?」
孫巡檢剛才還沒認出她來,再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滕夫人。
他連忙點頭,「您要是想要,我自然不給旁人。但我這鋪子今次也算是燒了,夫人真要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