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卻道無妨,「多幾個人也請得起。」
他沒辦法,只能讓她花了錢。不過這頓飯吃完也下晌了,眾人回去取了錢,往孫巡檢的在西安府里的小宅子去了。
那宅子不大,在一處深巷裡。
白春甫讓竹黃護著錢,他也陪她一道去,可巧剛到那巷中,就見著孫巡檢送了一個掌柜模樣的人出來,那人雖然只是掌柜,但孫巡檢對他頗為客氣。
「非是我不願意把鋪子賣給研春堂,實在是恰有朋友要,我總不好駁了朋友的面子不是?」
這話傳過來,鄧如蘊便曉得了原來孫巡檢送出來的,是研春堂的掌柜。
研春堂先前就想買下慈辛堂藥鋪,這會藥鋪燒了他們也不嫌棄,可顯然她和孫巡檢有言在先,這研春堂的掌柜的只能乘了馬車離去。
眾人避到了路邊,只是馬車經過他們的時候,車裡的人往外看了一眼。
孫府門口,秦掌柜跟在孫巡檢旁邊,有點憂愁。
「他們兩次出這麼高的價錢您都沒賣,會不會得罪了他們?這研春堂說到底可是秦王府的產業,秦王府哪是好惹的?」
但孫巡檢卻道,「秦王府也不能強買強賣吧,」他往馬車離去的方向看來,「我不賣他們心裡倒也舒坦,研春堂在西安店大欺客,我本就看不慣。」
他說完,就見鄧如蘊他們轉角走了過來。
鄧如蘊見了方才的陣仗,心裡對孫巡檢頗多感謝,眼下只想趕緊把鋪子的事情落定,莫要夜長夢多。
她遠遠地跟孫巡檢點頭走了過來,誰料就在這時,有馬蹄聲忽然而至。
這馬蹄聲打得鄧如蘊心頭倏然一晃,再一抬頭,只見滕越正就出現在眼前。
鄧如蘊大吃了一驚。
而男人一眼看住她,翻身下馬,徑直向她走了過來。
滕越見她看到自己,眸中露出驚嚇來,心下不由地緊了緊。
而她身側站著的男子卻往前略走了半步,似要將她向身後掩去一樣。
滕越心中一瞬間萬馬奔騰而過。
此刻的深巷之中,砂石在地上被風吹得沙沙作響,鄧如蘊只看著滕越連孫巡檢上來同他見禮,都看不見了,只往她這邊直直看來。
她哪裡還敢再避著他,只能上了前去。
她向著滕越走過去,白春甫身邊立時空了下來,他默然抿了抿唇,沒有開口。
鄧如蘊卻越過孫巡檢到了滕越身前,「將軍怎麼到這來了?」
她說著見眾人都在,不得不輕輕拉了他的袖子,「我們到旁邊說話吧。」
滕越被她迎過來,又主動拉了他的袖子,心緒略定兩分,遙遙看了白春甫一眼,反手握了她的手,才同她走到了一旁來。
「將軍來這裡做什麼?」
滕越只見她還這麼問,火氣中夾著委屈就往心上燒了過來。
他手下握著她更緊了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