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她人呢?」
這裡沒人待見她,沒人願意「自降身份」同她相交,那她眼下是到了何處?
偌大的花園,她就因為身份低微,連個容身之處也沒有了嗎?
滕越心下顫了起來,只問楊尤紜,「你見到她了嗎?」
但楊尤紜也搖了頭,「我沒見到表嫂... ...」
沒有,所有人都沒見到她。
滕越的心一直往下墜。
他突然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要他,卻和假扮成尋常人的白春甫走得近。
是不是因為在她眼裡,那些在街巷市井裡生活的尋常百姓,才不會看不起她,不會這樣欺負她,不會哪怕是都拿了帖子前來赴宴,也獨獨把她排在外面?
滕越這麼一想,腳下忽的往高處假山上走了過去。
他一過去,孔徽也回過了神來。
「對對,從鄭家假山頂上,能把花園那些邊角都看清楚!」
滕越三步並作兩步登到了假山頂,他仔細朝著山下的樹叢里看了過去。孔徽也跟著他看了過去,他還沒瞧見什麼,滕越的目光卻忽的,定在了一片枯黃的樹叢後面。
他看到那枯樹叢後面,有人正在枯草堆滿的地上,彎著身子在追一隻兔子。
這裡什麼其他人都沒有,只有她追兔子追得認真。
滕越目光怔住了,只見她抓住了那隻兔兒,然後把兔子抓了個四腳朝天,將不知從那剛弄來的草藥敷在了兔子腿上,將繡帕撕出一條長條來,把草藥緊緊綁好,然後一拍兔子腦門,好像笑著說了一句。
「走吧!」
兔子當即從她身上跳了下來,鑽進枯樹叢里沒影了。
滕越卻酸了鼻尖。
孔徽眨了眨眼睛,「那是... ...令正?」
滕越緩緩點了點頭,「是她,是內子。她是位藥師。」
連旁人家花園裡的兔子,都要幫忙敷上草藥。
可她自己呢?這些人傷她,她又如何用藥自醫?
滕越快步就下了假山,楊尤紜已經在附近幫滕越尋了一圈都沒尋到,這會滕越直接往那邊的枯樹叢後指了過去。
「她在那兒,你把她帶過來。」
*
鄧如蘊把鄭家這是腿上受了傷的兔兒給治了,兔子一走,她坐在枯樹叢後也是無聊。
可鄭家這喜宴還早著呢,她沒準備同這些不相熟的人談天說地,她倒是想坐在這打個盹,但眼睛一閉就覺得冷風往領口袖口灌了過來。
鄧如蘊瞬間就精神了,連忙站起了身來不敢再睡,想著去找青萱或者滕簫好了,但出了樹叢,卻一下記不得自己方才是從哪條路上過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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