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確實喜愛滕簫的天分,偶爾送兩本機關術書,讓滕簫「娛樂」一番。
這次滕越和孔徽雖然沒見到沈言星,但滕簫見到了沈潤,整個年前都興高采烈。
林老夫人看在眼裡,暗暗嘆氣,卻沒捨得擾了女兒興致。
這個年過得還算平順,除夕夜裡,鄧如蘊本是跟著滕越一起守歲的,但歲守到一半,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睡到他懷裡來。
他則用被子攏了她在懷中,坐在小榻上一邊抱著她,一邊倚著窗子看輿圖。
見鄧如蘊睜開了眼睛,他低頭在她發間輕啄了一下。
「再睡會吧,離著天亮還早呢。」
鄧如蘊哪能就這樣睡在他懷裡,她動了動身,「我這會醒了,還是去桌邊坐一會吧?」
可是滕越卻用手臂圈了她,不放她走。
「去桌邊坐著?再把腦袋磕到桌子上去?蘊娘不嫌疼,我還怕磕壞你這小腦袋。」
鄧如蘊驚訝,她剛才已經困到在桌子上磕頭了嗎?
滕越見她這驚呆了的表情好笑,抬手摸了摸她的臉,讓她靠到他胸前來。
「你就在我這兒睡吧。」
他突然道了一句,「今夜我與你守下一夜的平順,今歲這般,明歲亦然,年年歲歲皆如此,歲歲年年直到白首相伴。」
除夕夜的西安城裡,不知誰人噼啪放了兩顆炮,遠遠地傳來又炸在鄧如蘊耳邊。
他低頭,親吻在她臉龐。
*
滕越連著在家歇了好幾日,本還想著再歇幾日,等到鄧如蘊的玉蘊堂掛上了新牌匾,重新開業熱鬧一番,他也跟她一起過去看看。
誰想到這年還沒過完,年節的熱鬧安穩還沒落幕,北面竟然有三股韃子突襲。
西安府是離著北面邊關尚有距離,但滕越卻是剛從前線下來的軍官,陝西都司不免將他調派了過去,連同三處同時作戰抵禦韃子大軍,一時間連鄧如蘊都見不到他的人影。
他忙碌了起來,鄧如蘊倒也沒得閒。
玉蘊堂正式換掉了慈辛堂,全然成為她鄧如蘊的藥鋪了。
玉蘊堂的名號一亮出來,就有不少街坊鄰里前來捧場,鄧如蘊當即讓秦掌柜把新藥都推了出來,又把之前暢銷的幾類常用藥都打了折扣,錢幾乎是賺不到什麼了,但玉蘊堂的名聲卻很快在周圍傳播開來。
待到了上元節這日,邊關打仗不影響西安府內的花燈爭奇鬥豔,城裡提前兩日就來了好多人,鄧如蘊這小藥鋪在巷坊的小老百姓間名聲正盛,竟把外鄉來人也引了些過來。
鄧如蘊讓秦掌柜把防止暈馬車的藥,順道分送了許多出去,玉蘊堂的名聲也順著這些藥丸往外傳播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