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這位白六爺,是在借她避開這兩個找他的人?
那這兩人,也是他母親大長公主派來的人?
鄧如蘊不曉得他們母子這是在捉什麼迷藏,好在那兩人什麼都沒發現,走到前面路口,轉去了另一條路上。
人一走,鄧如蘊就道,「他們走了,不用擔心了。」
說完,她立時將凳子和自己拉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。
白春甫點了頭,看著她道了聲謝。
只是男人目光,落在她事一了就拉開的距離上。
今日若換做是滕越,她還會立刻拉開距離嗎?
白春甫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然而他同她吃過飯一路回藥鋪的時候,竟又遠遠見到了那兩人,恰就在玉蘊堂附近的街巷上。
這回連鄧如蘊也第一時間發現了,「你要不要先避一避再回去?」
白春甫只能道好,鄧如蘊照舊沿著原路返回,他則與她分開去了另一邊。
鄧如蘊瞧著他走開了,暗道他同大長公主不知到底有什麼事,他這真身份可真是不想露出一點半星來。
鄧如蘊暗道回頭可得囑咐了藥鋪知情的人,都替他瞞好了。
她快步往玉蘊堂去,誰料剛到玉蘊堂門口,就人滿為患的大堂里,有人質問秦掌柜的聲音。
「你這掌柜可真有意思,說什麼都不肯把你們東家叫出來,難道冊子上登記的玉蘊堂的東家梁韞,是個不能見人的人?不會是韃子的細作吧,專門賣便宜的藥害人?」
秦掌柜一聽攀扯到韃子就著了急,「什麼韃子的細作,你不要胡言亂語,血口噴人!」
「那你為什麼不讓人去把你們東家找來?到底這梁韞是誰?」
秦掌柜有口難言,正這時有人從人群後面擠了出來。
「你們找梁韞嗎?我是梁韞。」
鄧如蘊穿著一身符合東家身份的男子錦袍,她個頭雖然不高,但這一聲出口,氣度絲毫不差,堂中眾人皆是一靜,都向她看了過來。
秦掌柜見她這就回來了,簡直大喜,連忙上前把事情三言兩語同她說了來。
「... ...說是咱們的藥把人吃得口吐白沫了。病人確實是兩天前從咱們這裡買的藥,此時藥還餘量,我方才仔細看了,正是咱們的藥。藥沒錯,這病人也是咱們的老鄰居了,但不知從那來了兩個人,我原本還以為是看熱鬧的,不想卻叫叫嚷嚷把路人都喊了過來,還請了惠民藥局的人一起來,要咱們去衙門分說呢!」
惠民藥局是太醫院和地方衙門指派的,管理當地醫藥之事的地方。他們這些藥鋪自然都在惠民藥局的管轄之內。
這會鄧如蘊站了出來,那兩個叫叫嚷嚷的,直接喊了一旁惠民藥局的人,「您瞧,這玉蘊堂的東家來了。他們家的藥鋪把人吃得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,說不準再過一時半會人就死了。得趕緊把他抓去,不能讓他走了!」
白春甫不在,秦掌柜連道人已經轉去了旁的藥鋪搶救。
那惠民藥局的人見鄧如蘊既然來了,便道正好,朝著鄧如蘊重重哼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