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鷹愣了愣,鄧如蘊也怔住了,可她卻忽的想起了滕越早逝的大哥,好似去世的時候,就是這般年歲?
鄧如蘊倏然回了神,她連忙上了前去。
「將軍,先讓我看看他如何了?人沒有回應未必就是出了事,也許就昏迷過去了!」
可她這般開口說過去,卻見滕越似是聽不見,拍著少年的手抖了起來,他甚至緊緊攥住了少年的手臂。
滕越只看著少年蒼白的臉上緊緊閉起來的雙眼,無論他再怎麼喊,他也無動於衷,就這麼冰冷地躺著,怎麼都喚不回來。
他心口一陣一陣地悶痛,不由地就喊出了聲。
「哥... ...哥... ...」
就在這時,有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耳邊。
「滕越!」
滕越恍然回頭,才看到了蘊娘的臉。
「蘊娘... ...我、他... ...」
鄧如蘊徑直拉住了滕越的手臂,將他拉開去,「他未必就有事,你先讓我看看!」
這一句才將滕越恍惚的神思瞬間喚了回來。
他這才退開了身,鄧如蘊則一步上前,一手扣住少年的脈,一手探上了鼻息。
「他只是失血昏迷了,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。」
她直從繡囊中取出了一瓶藥來,拔開瓶塞往少年口中灌去。
張鷹幫著她,將一整瓶藥都灌了下去,鄧如蘊則摸到了少年身上。
「傷口是在小腿上嗎?」
弟弟吳笙連道是,「可那傷處不是不流血了嗎?」
鄧如蘊看去,見那處確實不再流血了,可少年的大腿上,卻有一道深傷,傷下腥粘的血還未乾。
吳笙倒吸一氣,「哥怎麼這裡還有一處傷?可他說他沒有傷了,我出門前,他說他沒事了,讓我不用管他了,想辦法去找祖父... ...」
吳笙說著嗓音哽咽起來,鄧如蘊的鼻頭酸了酸。
再見滕越聽了這話,一雙鐵拳攥得劈啪作響。
「我該去殺了那施澤友,殺了這些賊人... ...」
他牙關都咬了起來,鄧如蘊見他似真的要起身去,她連忙叫了他。
「吳策還有救,你應該先去給他找大夫!」
這一聲直把滕越遊走的神思又喚了回來,「對對」,他連道,這邊叫著沈修起了身,兩人直往城中而去。
今日這華陰縣的日頭好似沒有升起來似得,四下里昏昏暗暗,只有雨幕將整座城池籠罩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