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如蘊不讓他捏她的耳朵,轉頭側開了去。
「不賺錢做什麼?喝寧夏的西北風嗎?」
她說著,似也要從他懷裡側身出來一般,滕越卻扣住了她的腰沒讓她走。
「讓你喝西北風?那要我這夫君還做什麼用?」
他咬著這話,目光抵進了她眼中。
鄧如蘊在那句「夫君」中微微頓了頓,他卻直接將她抱到了重重帷帳之中,將她壓在了錦被之間。
他英眸凝著猶如北極星般的光,是這昏暗的帳中唯有的光亮。
她聽他低聲開口。
「但有我在,只讓那西北烈風都停在你腳邊。」
他嗓音低而啞,手已經順著扣住她的腰間柔線,將她握在了他一掌之間,他只輕輕撥動衣帶,她那些衣帶宛如游魚一般,倏然遊走開來,衣衫猶如流水一樣從她身上潺潺落了下去。
鄧如蘊在涼涼的空氣抵達皮膚的瞬間,倒吸了一氣。
見他直起身,似要將他自己的衣衫一除而盡的時候,她忽的開了口。
「我今天有點累了,今晚還是直接歇下吧。」
她止了他。
男人頓住,向她看去,見她攏了衣裳,神色間似有幾分不可言說的疲累。
滕越手下沒再繼續,定了幾息,又抬手幫她把滑落的衣衫攏起來,衣帶系起來。
「好。」
他沒再動作只替她拉了錦被,又將她抱在了懷裡。
「那睡吧,你若累了,就早點睡吧。」
他低頭吻在她發間,鄧如蘊睜著眼睛,只覺長夜十足的漫長。
*
翌日天剛亮,滕越就接到急信出了門去。
大太監清整各地軍田之事行至遼東,他借著清整軍屯提高稅額,本就被占去大片糧田的軍戶人家頓時不堪重負,而大太監的人手不管不顧地逮捕責打欠稅的人,登時在遼東引發了兩場暴亂。
此事已是兩月前的事情了,但眼下突然傳到了陝西軍中,引得陝西各衛所的軍戶也有了騷亂的徵兆。
滕越正任著管理軍屯的職務,而大太監派來清整陝西軍屯的人也馬上就要到了,他不能眼看著軍民暴動,天剛亮就快馬加鞭地出了城。
林老夫人還想同他說句話,也沒來得及說,只能讓人傳了話去,叮囑滕越若是得閒,莫要忘了去一趟大慈恩寺。
滕越如何回應,鄧如蘊就不知道了,但林老夫人卻讓青萱來了一趟柳明軒,道是滕越走得急,沒來得及帶浣洗的衣裳,讓她取幾件來。
這話說得委婉,但鄧如蘊卻明白了其中含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