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越長嘆一氣,聽見沈修接大夫進了房裡,他亦跟了過去。
然而這位大夫將人看診了一遍,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。
「這位病人實在耽誤了太多時間,縱然有良藥保著,但想要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,恕在下也拿不穩啊。」
大夫給楊尤紜施了針,可邊施針邊搖頭,「即便多拖延一時半刻,可之後也... ...」
楊二夫人聽著他這話,人都快癱倒了,沈言星臉色青白,直問那大夫,「那您可還有善此的良醫推薦?」
大夫想了又想,說出來的竟然是秦王府的御用大夫。
硯山王府是秦王府的分支,他們得罪了硯山王府,還去哪請秦王府的御用大夫來?
可鄧如蘊卻想起了一個人來,她不由就道。
「隔壁是不是正是陽繡坊,我們可以去請白... ...」
她這話沒說完,就想起了什麼,向滕越看了過去。
滕越見狀,豈能不知她要說什麼?
男人重重出了一氣,看著她乾脆道。
「我去親自請他過來。」
他說完,再不理她,轉身出了門去。
今天簡直亂得像是被無數貓兒抓亂的麻團,而明天楊尤紜會怎樣,硯山王府會怎樣,更重要的是,明日從大慈恩寺回來的林老夫人和章四姑娘又會怎樣,她一個都不知道。
鄧如蘊只能先同那大夫問了幾句,然後乾脆等在了門口的風裡。
陽繡坊離這兒很近,不時外面馬蹄聲至,鄧如蘊站在門口,一眼便看到了夜色之中,兩人衣袍翻飛,從夜幕里縱馬闖了出來。
兩人在門前齊齊下馬,滕越看了鄧如蘊一眼,沉著臉轉身叫了人來把馬牽走,而白春甫則兩步到了鄧如蘊臉前。
他見她就站在門前的夜風裡,鬢髮都被風吹亂了去,柳葉眉下眸中滿是焦灼。
他又是好些日沒見到她了,此刻見她著急,不由就道。
「我都聽說了,你別擔心,你先陪我去看看病人。」
鄧如蘊聞言直點頭,緊隨著他往裡面走去,一邊走一邊跟他細說楊尤紜的狀況。
滕越把馬鞭扔給了侍衛,眼見這般情形,也只能悶聲無言地大步緊隨其後。
房中。
白春甫診過楊尤紜後也皺了眉。
沈言星在旁不禁問去,「白六爺,阿紜她... ...」
他甚至問不出人還有沒有救,他的阿紜,還能不能有幸熬過這漫長的一夜。
白春甫曉得眾人的心情,他道莫急。
「容我先試試,還是有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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