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升游擊將軍了。」
他把這件喜事,親口跟她說一遍。
鄧如蘊早就知道了,可又在他說來的時候,心頭快跳了兩下。
從最開始小小總旗,到能掌管一個百戶所的百戶,再到如今,他升至統率兵勇三千的戍邊大將。
這條漫長的道路,他憑著自己的功績全都走過來了。
往後,他會走的更好吧... ...
鄧如蘊也不由地露出了淺淺的笑來。
「恭喜將軍。」
他笑道。
「夫人與我同喜!」
他話說完,才把她放了下來。
他牽了她的手往柳明軒去,「你這半月都在做什麼?玉蘊堂忙不忙?沒需要某些人給你幫忙吧?」
說到這,滕越才想起剛同妻子小別再見,提不相干的人做什麼?沒得讓她想起旁人來。
他連忙改口,「我從寧夏給你進的藥,你見到嗎?」
他暗暗朝妻子看過來,想看她的反應。
不知道怎麼,她似是有些情緒不高,她說自己見到藥材了。
「將軍怎麼買了兩車隊來,那實在太多了,我讓秦... ...」
她話沒說完,就被滕越當即打斷。
「你敢?」
他朝著她瞪了過來,「你我本是夫妻,你敢再跟我提錢的事。」
鄧如蘊向他看去,她一時沒有再說,他卻輕哼了一聲,表示著他的不滿,抬腳進到了柳明軒中。
柳明軒似乎還是他離家之前的模樣,但莫名有種說不清的寥落之感。
他沒細思許多,只往房中走去,準備換一身乾淨的家中的衣裳來,可推門走了進去,只見房中竟空了下來。
桌案櫃几上的雜物少了大半,各處淨得空曠,而原本滿滿當當的書架上,此刻也只剩下了了散落的幾本兵書。
滕越訝然在房中看了一遍,不知怎麼心頭驀然跳了一下。
他調回寧夏,今日回家就是想要跟她商量帶她一起去的,但她的家人和剛開起來的玉蘊堂都還在西安,滕越曉得她大多的心思都在他們身上,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她帶走。
可他還沒開口,卻見房中的東西都收束了起來。
有一瞬,他在想,她是不是也想跟他一起過去?
可說不清地,他心裡卻在想到她今日稍顯低落的情緒,和柳明軒里莫名的寂寥之感時,濃郁的不安自犄角旮旯里鑽了出來。
他見她跟在他身後也走進了房中。
她目光亦掃過這清整近空的房間。
滕越低聲問了一句。
「蘊娘怎麼把房裡的東西都收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