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... ...是。」她回答。
「那她,有多喜歡他?」他禁不住又問了一個問題。
涓姨頓了頓,才回答。
「... ...很喜歡。」
話音落地,男人在清涼的晨風裡神色怔忪,仿佛神魂飄飛起來一般。
半晌,他道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
*
滕府。
有人在床邊沒動,整整坐了一夜。
但外院卻忽然有動靜傳了過來。
不多時,秀娘跑進了房中,她焦急又不知道要怎麼辦。
「姑娘,將軍回來了,但他... ...收拾行裝,今日就要去寧夏了。」
有一滴眼淚從眼角倏然滑落。
鄧如蘊淺淺地點了點頭。
「那就好。」
那就好。
看來她說得話,他終於肯信一次了。
只不過,這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吧。
*
滄浪閣後的小祠堂。
林明淑亦跪在丈夫的牌位前,過了一整夜。
她也聽到了報信,說滕越從外面回來了,回來之後沒往內院裡來,只在外院收拾了行裝,準備上路。
聽到消息的瞬間,她一口壓在心底的氣大大地鬆了出來。
終於,他終於肯認下了。
她不曉得蘊娘都跟他說了什麼,可他只要肯認,只要肯和離,後面再娶貴女之事,就不難了。
她起了身,往外院而去。
*
外院書房。
滕簫疾步跑來,險些在石階前摔倒。
「哥你要走了?我嫂子呢?你不要她了嗎?」
不是他不要她,是她就沒想過要他。
滕越心下難捱至極,他同妹妹說不出口,卻見母親也到了。
滕越無言,林老夫人看著兒子狼狽的模樣吃了一驚。
她再沒在兒子身上見過這般狼狽的模樣,除了那次,他說他把他大哥丟了... ...
林明淑心下驚詫不已,看著滕越半晌,才道了一句。
「好姻緣自來講究門當戶對,你既與蘊娘不相配,便也莫要再強求,更不要多思多慮。」
她不禁提醒他。
「若上了戰場,更不要想這些事,刀劍無眼,萬萬莫要晃了神!」
可她說完,卻見滕越低頭不明地笑了一聲。
「戰死沙場,本是為兵為將之人的宿命。」
這話直說得林明淑心驚膽戰。
「你胡言亂語什麼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