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越本以為還得兩三日, 不想恩華王已然坐不住了。
王復響這話問出, 滕越就告訴他, 自己已經派人聯絡了王映,也在半路分派了斥候回寧夏城繼續打探。
「按照咱們之前的商議, 一旦恩華王在城中造反,我們將他困在城中,他所起之事不能擴散開來,早晚兵敗;可此番也是沒料到他如此急切,如果能聯絡到副總兵,我與他夾擊寧夏鎮城,不成問題,若是聯絡不上,咱們就退守河東,也能將恩華王摁在邊關,無路可走。」
寧夏乃是九邊險地,西有賀蘭山天險,向東向北皆是韃靼之境,唯有過黃河往東南方向的慶陽府,才是連通陝西唯一的路,那處最近的是靈州所,就在河東不遠,控住靈州,就能阻斷寧夏與外地的交通,恩華王再是造反,也翻不出大浪來。
滕越自與鄧如蘊一道,誤打誤撞抓獲了那西安黑市的賊首,從他處查到是恩華王府一直偷偷購置軍備,意圖造反之後,就同軍中交好的兄弟商議過應對之策,也暗中布置過人手。
大營之中,他在輿圖上點畫,同王復響道。
「最差的狀況,也就是恩華王向我們提前下手,且擊敗你叔父在王洪堡的兵馬。但這種可能並不大,最多不過是他來不及與我聯絡,率兵先行過河往東,退守靈州。」
這樣一來,滕越的玉泉營就成了被困的孤軍,境況不妙。
王復響連連壓眉。
兩人在輿圖前商議對策,鄧如蘊卻聽得營帳外面又有了急奔的馬蹄聲。
「是不是有人來報信了?」她提醒出口。
滕越轉頭往外看去,就見帳子被撩開,有人直奔而至,正是他派出去聯絡王復響叔父王映的親兵。
親兵滿身沙塵,身上還有噴濺的血跡,順著一陣疾雨滴答下落,他急急開口。
「將軍!今晨恩華王派人襲擊了王洪堡,副總兵率兵與他們惡戰一場,雙方堪堪戰平,副總兵轉而東撤,帶大軍過河往靈州去了!」
此言一出,鄧如蘊便吸一氣。
王復響抬頭,與滕越對了個眼神。
這狀況,雖不至最差,但對駐守在玉泉營的滕越來說,也沒了太多可選的餘地。
「叔父退到河東了,你怎麼辦?」王復響問去。
營帳中默然,只有帳外豆大的雨滴,砸的帳篷砰砰作響。
滕越沒有急著回答,反而問了剛回來的親兵。
「你來的時候,副總兵帶兵到底有沒有渡河?可有惡戰?」
親兵立時道,「沒有惡戰,直接渡了河。恩華王世子帶兵追擊在後,副總兵率先趕到渡口,先行渡河而過!」
這話一出,鄧如蘊就見滕越非但不著急自身,反而笑了一下。
他一時沒開口,倒是王復響反應了過來。
「叔父就這麼過河去了?這麼說來,那恩華王造反,沒當先拿下渡口?」
恩華王沒有把渡口拿下,副總兵王映此番渡河去往靈州,勢必要把渡口所有船隻都開到河對岸去。
這麼一來,恩華王叛軍再想渡河南下,攻占更多城池要地,可就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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