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如蘊不明,卻見那小廝繞過小河竹橋,快步到了她臉前。
「夫人,滕將軍有物件要小的給您。」
「是什麼?」
鄧如蘊挑眉,不知他吃個宴席怎麼還有東西要給她?
她只見那小廝從手中拿出了一個流光閃動的東西,放到了她手裡。
樹上燈籠映著美酒,美酒的柔波照著此物,它流光溢彩。
是一顆碩大的東珠。
鄧如蘊呆住,小廝道,「將軍說是給您的,您一定收好。」
小廝說完就跑走了。
鄧如蘊不曉得他哪來的此物,隔著喧嚷熱鬧的人群,朝著他看了過去。
酒氣飄散在王家花園的的樹梢草叢裡,一陣風颳過來,又似穿花蝴蝶飛過醉了酒的人臉邊。
鄧如蘊疑問地朝他看過去,問他這大東珠是從哪兒來的。
他明白她的疑問,笑著指了指頭上的發冠。
他今日帶了一隻銀冠出門,那銀冠上只有花紋可沒鑲嵌什麼珍珠,更不要說這麼大的東珠了。
可男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。
電光火石之間,鄧如蘊忽的想到了什麼。
她看向他送到她手裡來的大東珠,這不會是、不會是造反的恩華王金冠上的珍珠吧?
她瞪大眼睛看去,男人又指了指發冠,修長的食指動了動,做了個「扣」的姿勢。
鄧如蘊:「... ...」
他先前打韃子,把人家韃子將領手上的手鍊擼下來,帶回了家。
這次平了恩華王,又把恩華王發冠上的東珠扣了下來?
隔著小河與人群,他遙遙用口語問了她一句。
「喜歡嗎?」
男人顯然已經有了六七成的醉意,英眸里洋溢著酒氣,臉上酡紅一片,見她沒回答,又問了一句。
「不喜歡嗎?」
鄧如蘊還是沒回答,但她卻笑了起來,哪怕用力抿著嘴,卻還是忍不住想笑。
他這是什麼癖好啊?要收集這種奇奇怪怪的戰利品?!
她不記得他以前有這種喜好,難不成以前都是偷偷摸摸,如今才被她知道?
她笑個不停,在心裡想像他一本正經地擼人家手鍊、扣人家冠珠的樣子,隔河另一邊的男人,卻在她笑到花枝輕顫的身形里,一時間看住了眼。
鄧如蘊沒有察覺,還是孟昭戳了她一下,「呦,你家滕將軍看著你,都看住眼了。」
鄧如蘊轉頭,這才發現他目光穿過那麼多人,只落定在她身上。
好似方才飲入腹中的果酒此刻都鬧騰了起來,鄧如蘊臉頰倏然一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