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昨日已經有意把東西還回去了,可今日風雲突變,大太監竟然被皇上下了獄。
董媽媽也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,「那九千歲看起來不太穩妥,要不姑娘就趕緊把滕家的禮還回去吧,咱們再尋個好些的說辭將這事遮掩過去,以如今情形來看,還是滕將軍這門親事最好。大太監如日中天的時候,尚且不能治罪滕將軍,往後大太監若是勢弱,滕將軍必會一躍而起。」
她道,「這才是最好的夫婿人選!」
董奶娘所言,章貞慧緣何不知?
可林老夫人已經起疑,哪還有這麼好糊弄?
她眉頭越壓越深,秀美的臉蛋也因此默然扭曲了兩分,變得凌厲起來。
「不,這時候反而不能送回去了。」
董媽媽不太明白,向著自家姑娘看了過去。
*
洪晉下獄,皇上沒有親自出面,只讓朝臣去提審洪晉。
然而一眾朝臣領旨去提審那大太監,不想那大太監根本無懼,哪怕是被下了牢獄,也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的模樣。
他看著前來審問他的朝臣,冷笑連連,只問他們。
「你們哪一個,從前不曾在我手中討過好處?哪一個,不曾是我門下人?如今來審我,又以什麼資身份?!」
他仍舊囂張跋扈,只是這一句,還真就把欲提審他的朝臣給鎮住了。誰敢說自己剛正不阿,從未曾在洪晉門下討過好處,若真有這樣的人,只怕早就被洪晉弄死。
無人有臉面站出來提審,這話沒多時就傳去了寧豐大長公主府邸。
白家二老爺白駙馬,再過三日就要啟程返回福建,他依次經過三個兒子的院子。
長子舉業遲遲不能中第,公主殿下親自派了人督學於他,常常天不亮起身學習,殿下說寒門學子都是三更燈火五更雞,似長子這般總也學不會的,更要勤勉才是。
這話說得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的長子是什麼呆笨之人,可分明他於作畫一事上天賦異稟,早些年的畫作拿去城中,匿名讓人品評,都說此畫乃是神來之筆。
可他被困在科舉里太久,畫筆都找不到了。
白駙馬看過疲累的長子,除了乾乾巴巴地勉力他兩句,再不知能說什麼。
接著他又去看了次子,次子昨夜竟醉了整宿,至今都沒有醒來。白駙馬親自給他餵了解酒湯,他沒喝進去,反而都吐了出來。
他說,「爹,姑家表妹下月就要同人定婚了,兒子除了醉生夢死,還有別的辦法嗎?」
這話說得白駙馬眼眶發熱,他沉默地離開了次子的院落,最後進了白春甫的院中。
么子也已起了身,今日天晴風燥,他叫了人把房中的醫書都拿出來翻曬,等曬好了就收回箱籠里不再拿出來了。而他則坐在窗邊,似乎在看一封信,久久地看著,看得專注連他進到他房中,他都沒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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