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明軒里人去院空,短短不到一月的工夫,雜草都從地縫裡鑽了出來。
房中屬於她的東西都一清而空,但所有他給她淘來的醫書藥典還存留著,只是都被從書架上拿了下來,整齊地放進了書箱裡。
書架旁的架子上,他戰勝歸來的紅綢花她留了下來,韃子手串她也沒有帶走,恩華王頭上的冠珠,她更是留在了巴掌大小的木盒裡,替他存放好。
這都是他的功勳戰績,她仍舊給他完整地還回來。
滕越卻驀然想起了自己從前在路邊,給她捏的那個小泥人,只是他把整個房間都細看了一遍,也沒找到。
是被哪只貓兒叼走了,還是,她想著那是照著她的模樣捏成的泥人,再不該留下,所以乾脆帶了去?
滕越在這空蕩到令人難以呼吸的房中,不敢停留。
可是之前去尋她的人卻道,玉蘊堂被她託管給了孫巡檢和秦掌柜整整五年,金州的老家她根本不曾回去,滿西安所有的藥房藥鋪他都讓人查了一遍,連她一片影子都沒有。
人似乎已經不在西安城了。
金州沒有,西安城也沒有,滕越不知道她要往何處去,他只能在附近縣鎮裡面找,又讓人回了一趟寧夏去尋。
還是副將佟盟提醒了他一聲,問夫人會不會去了稍遠一些的縣鎮,比如西安北面的同官縣。
滕越立時覺得他所言極有道理。畢竟孫巡檢就是同官縣的巡檢,她可以顧不上她自己,卻只要顧及外祖母和玲琅她們,既如此,必然會找個安穩的地方落腳。
滕越念及此,立時帶著人手,親自往同官縣趕過去。
天還沒亮他們就出了城,這會趕到同官縣,見街市上已有了不少趕早集的行人。孫巡檢今日不在縣裡,滕越曉得他就算知道,也只會替她保守秘密,不會告訴自己,便親自著人打聽了縣裡新搬來的住戶。
同官縣城不大,就這麼稍稍一打聽,就打聽到一個不久前剛搬來的人家,沒見那家有什麼男子,只有幾個女人。縣城中人還道,雖然都是女人家,卻被巡檢司的人特特關照過。
滕越一聽,立時問了地址,直直趕了過去。
街口正好有耍玩的小孩,替他指了這家的宅門。
只是那宅門不知怎么半開著。
有風在門縫間穿梭,吹得木門發出細微的吱呀聲。
聲音雖細,卻劃在滕越耳中,令他心跳急速加快。
他好似聽見了裡面的聲音一樣,不由地一步上前,推開了門去。
門甫一打開,穿堂風嗖聲而過,裡面的人向門口看了過來,一時有些發愣。
「... ...您是?」
滕越推門看去,只見院中空空蕩蕩,只有一個上了年歲的半百之人,在此清掃昨夜雨後的落葉,除他之外,此間再無半片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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