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掌柜想了想,轉身就去找了鎮國將軍朱霆廣。
朱霆廣正等著錢,還思量著要不要再出關一趟,偷偷弄些錢回來再說。他聽聞此事當即給研春堂派出了人手。
又過幾日,二掌柜還在一籌莫展之際,大掌柜和朱霆廣的人卻回來了。他們折損了三人,終是湊出了玉蘊堂新藥九成的藥方和製法。雖然還差一成,但大掌柜當即招來自家的藥師,眾人商議了兩日,將這最後一成大致擬了出來。
「這樣成嗎?會不會影響研春堂往後的招牌?」二掌柜心裡直打鼓。
大掌柜卻直言不必擔心,「你忘了嗎,研春堂背後可是秦王府。此番我們有了藥,又降了價,還有秦王府的勢力壓在身後,只等五日之後,我們的新藥上了價,那玉蘊堂若不向研春堂俯首稱臣,就必死無疑。」
他想,若是那玉蘊堂識相,肯交出全部秘方,然後把鋪子整個賣給研春堂,他不是不能放他們一馬。
但若是玉蘊堂不肯服,可就別怪他要把人打到傾家蕩產了。
... ...
研春堂把新藥的事鋪開宣傳了起來,整個西安城先前見研春堂無有動靜,唱衰之聲此起彼伏。而眼下研春堂突然要出廉價新藥,瞬時就把眾人的心勾了起來。
鄧如蘊在售藥當日,就讓人去研春堂買了他們的新藥回來。
只是這藥買回來一看,都不用鄧如蘊掰碎了細細研究,連秦掌柜都瞧了出來。
「呀,這不是跟咱們家的羚翹辟毒丹,一模一樣嗎?」
有一點出入,但相差確實不大了。
而研春堂直接把價錢定到了七丸一兩,也是一丸起售。
短短三日的工夫,原本門可羅雀的研春堂及其兄弟藥房,這下全都門庭若市了起來,反而是鄧如蘊的玉蘊堂,門前排隊的長龍消失不見。
先前鄧如蘊準備的藥,當即就售不出去。而她幾乎停了所有其他成藥的制售,將所有藥材都壓在了針對時疫的新藥上。
秦掌柜自研春堂門前經過的時候,看到樓上兩位掌柜的,對坐笑著飲茶,又在看到他從門前經過時,目露鄙夷。
秦掌柜被氣紅了眼。
滕越原本就替軍中的兵將在鄧如蘊這裡,預定了一部分藥丸。如今這狀況,藥方已然失竊,追回也沒用了,他只能聯合其他各級軍中將領,孔徽、沈言星他們一出了手,先替鄧如蘊吞下部分已經製成的新藥。
可是如今這般,新藥還要不要繼續制售,是就這麼甘心輸給研春堂,還是再想法子與他一搏,就成了最緊要的問題。
偏偏研春堂仗著秦王府盤踞陝西各地,將新藥迅速向下面的府縣售賣下去。鄧如蘊這邊的銷路直接被堵了個一乾二淨。
秦掌柜每日捋著心口喘不過氣來。
「偷咱們的方子,還壓咱們的價格,但凡白六爺在此主持公道,他們怎敢如此囂張?」
這話說得鄧如蘊默然思量了一陣。
滕越是帶兵打仗的人,經商一途沒有更多經驗,但他問了鄧如蘊一句。
「研春堂依仗的是秦王府,此番占據的也都是秦王藩下陝西地界,蘊娘有沒有想過,把藥賣出陝西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