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目光掃過對面五個人,每個人都低了頭假裝記筆記,沒有一個人敢看他。
蘇漫覺得這才是領導啊,短短几句話的工夫,就把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了。
比顧潔那種只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批評下屬的,真的高明了太多。
蘇漫滿心的崇拜,而他身上的氣息又太過吸引,坐在他身邊,讓蘇漫覺得呼吸都變得急促。
會議的最後,紀子洲道,「蘇科是我要來的人,我會全力支持她的工作,她所有的決定我都同意,以後誰要是對她不滿意,就是對我不滿意,還有問題嗎?」
所有人都搖頭表示沒有問題。
有他在,她終於有了靠山。
蘇漫覺得內心暖暖的,帶著點潮濕,眼眶裡滿滿漲脹,泛起了一點淚光。
散了會,蘇漫想跟著紀子洲上樓,然而紀子洲卻阻止了她的跟隨,對她道,「今天周末,早點回家吧,我還有事。」
蘇漫看著他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,一剎那有些失落。
她很想跟他道謝,也很想多跟他說說話。
但他說有事,她又有什麼資格纏著他不放?
紀子洲是她從未遇到過的那種領導,非常可靠,仿佛有他在,一切都不是問題。
而她的缺點他雖然都看在眼裡,卻會引導她,一點一滴地改變她,讓她慢慢成長。
下班的時候,蘇漫坐在車裡,看著那個已經空了的,他平日裡一直停的車位,悵然若失。
她給駱梓青發消息問:你說我是不是怪怪的?我好像很依賴我的新領導。
駱梓青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如何告訴她,她已情動?
站在群山腳下,望著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,駱梓青只覺得北風漸烈,寒意刺骨。
明明艷陽高照,偏偏冷風將人吹得僵硬。
他想,多麼可惜啊,他不在她身邊,不能坦然地追求她。
小凱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,「青哥,怎麼在這兒抽風呢?」
駱梓青笑了笑道,「是啊,喝西北風,管飽。」
當晚,接近10點的時候,蘇漫糾結了大半個晚上,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給紀子洲發了個消息道:領導,今天謝謝你。
紀子洲在飯局上,因為送張琳而遲到,被眾人群起而攻之,就算酒量再好,也架不住人多,其實已經醉了。
他按了半天手機,卻發不出消息。
蘇漫等了很久,想著紀子洲大概不會回復了,才失望地睡了。
一晚上也沒睡踏實。
紀子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隱約記得好像蘇漫給自己發了消息,但翻手機卻沒有翻到聊天記錄。
他以為是自己喝多了產生的幻覺。
張琳打來電話問,「我聽老嚴說你昨天喝多了,沒事吧?」
紀子洲看著賓館房間頂上的燈帶道,「斷片了,你說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