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小鄭臉頰微紅,坐在紀子洲對面,似乎是在等他簽字。
小鄭看到蘇漫,有些侷促。
但當她看向紀子洲的時候,卻立刻不同了。顯而易見的崇拜,眼睛裡閃爍著光芒。
蘇漫悚然一驚,想著自己坐在他對面的時候,是不是也是這般模樣?
可其實旁觀者一眼就能看穿,不是嗎?
而她自己沉浸其中,只是不自知而已。
蘇漫暗暗告誡自己,還是要收斂起自己的戀慕,以防旁觀者清,被別人發現端倪。
她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,等到小鄭出去了,才拿著材料坐在紀子洲對面,遞了過去。
紀子洲看完後道,「可以,按人數複印,示意圖投屏。」
蘇漫記下之後道,「好的,領導,沒什麼事的話,我先去準備了。」
語氣很生硬,目光也一直盯著面前的材料,都沒有看他。
紀子洲說了聲好。
看著她走了出去,那僵硬的走路姿勢,紀子洲當然不可能沒有發現她刻意疏遠的態度。
只是他並不知道,她突然又這麼疏遠,是為什麼。
早上吃小籠包的時候,不是還好好的麼?
紀子洲坐在辦公椅中,輕輕轉著椅子,忽然仰天嘆了一聲。
他想,也是應該如此。
這才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,否則被別人看出點什麼,只怕惹來無窮的麻煩。
然而坐在辦公室里,想著她先前吃早餐的樣子,又有一些遺憾。
他很清楚,自己是個現實的人,理智很少讓他做出不明智的決定,但為了蘇漫,他再三破例。
當年,他把婚姻當做籌碼,去換取人生的榮耀,也換來了如今,對婚姻的心灰意冷。
曾想過跟賀沁好好生活,卻連最後一點體面都得不到,不過是一再的被她踐踏尊嚴。
彼此之間的不平等,使他們難以在需要平等維繫的婚姻里找到支點。
揉了揉眉心,他重新拿起文件看,卻怎麼也無法專心。
10點的時候,紀子洲下到會議室,蘇漫正坐在電腦前調試投影。
見他來了,她遞了材料和雷射筆過去,然後坐去了距離他最遠的位置。
紀子洲獨自一人坐在主位,身邊無人,他問蘇漫,「人都齊了嗎?」
蘇漫說都到齊了。
對這種活動的安保任務,紀子洲是很有經驗的,他以前在分局的保衛科做過科長,又在綜治條線工作多年。
蘇漫放了平面圖,紀子洲拿著雷射筆,指出防控關鍵的出入口,注意確認了人員安排和重點任務,對可能涉及到的突發情況和重點人員一一說明清楚。
看著紀子洲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工作,蘇漫覺得自己大概不管怎麼做都不可能像他那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