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漫問自己,天真的在想什麼呢?
也許,紀子洲和李悅也去過南潯,甚至,更多地方。
她怎麼會以為自己跟他有過愉悅的時光,就是得到了他的真心呢?
可是,眼淚就這樣不斷的落了下來,她恨自己真是不爭氣,放下其實多容易啊,怎麼偏偏這過程如此煎熬?
明明也有看得上的相親對象,也戀愛過,但從沒這麼糾結過。
因為他是她從未見過的風平萬里,也是她從未遇到過的波瀾不驚,是她人生中破雲見日的救贖,更是她從未遇過的高山仰止。
要放下,就仿佛是要虔誠的信徒放棄信仰,要忠誠的戰士背棄祖國。
蘇漫內心抑鬱,無人可訴。
她發消息對駱梓青道:你說得對,辦公室戀情,最易破碎。
駱梓青知道她指的是紀子洲,他道:做點別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,會好一點。
蘇漫問:你是說一個人吃火鍋,還是一個人去唱K?
駱梓青一臉黑線道:需要這麼寂寞嗎?
蘇漫答:寂寞十級選手。
駱梓青笑著回復道:你可以選擇跟我聊天,我專業陪聊十級選手。
蘇漫也笑道:你當我寂寞著玩呢?
駱梓青道:哎,就是玩。
蘇漫被駱梓青逗笑,回家,吃了飯,連著語音幫駱梓青修圖,做視頻。
南潯之行的餘音,消散在了與駱梓青的閒聊之中。
第二天一早,蘇漫拿著情況說明,交給了黨政辦專門給領導遞送材料的小姑娘。
上去的時候那小姑娘正在對鏡梳妝,面前擺著文件夾,藍色那個上面寫著:紀主任。
蘇漫於是把手上的情況說明給了她,小姑娘問,「領導知道嗎?」
蘇漫答,「就是領導自己要的。」
小姑娘點了點頭,把情況說明放了進去,然後塗了塗口紅,又對著鏡子照了半天。
這動作再明顯不過了,小姑娘對紀子洲的態度也不能更直白一些。
蘇漫覺得心裡酸透了,放了材料,幾乎是奪門而出。
蘇漫下了樓,進了金德一辦公室,告訴了金德一,自己已經把情況說明交了。
小王在蘇漫進門之前,似乎手舞足蹈的,不知道添油加醋在說點什麼。
蘇漫沒有搭理他,跟金德一說了一聲就回自己辦公室了,還沒坐下,王雅楠就叫她過去。
王雅楠也是擔心紀子洲昨天那樣當眾說了她,蘇漫心裡估計過不去,特地給她買了一杯咖啡安慰。
蘇漫接了那杯拿鐵,苦笑,「你是嫌我昨天被說得還不夠呀?」
王雅楠道,「被領導說兩句就說兩句了,又不掉肉,沒事兒的,他心裡還是偏向你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