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梓青記得,曾經那個統戰部的小姑娘陪同來考察,每天在朋友圈給他做實況轉播。
對於這樣的高調曝光,駱梓青其實並不喜歡。
他故意道,「我就沒人給我做宣傳了,唉,老實人沒出路啊。」
蘇漫笑嘻嘻道,「你把照片發我,我來給你宣傳。」
駱梓青道,「可別了,我怕自己太帥,刷爆你的朋友圈。」
蘇漫知道他在開玩笑,大笑道,「我讀書少,你說啥我就信了。」
她有喜歡的人了,駱梓青看著面前的轉經筒。
拿起,轉了一圈。
老天終究還是不肯幫忙。
他多想告訴蘇漫,他就是她口中那個團委書記,但他不願,也不敢。
怕她得知之後,反而會疏遠,會逃避。
怕未來,連這樣愉快的對話,都不可再續。
手機上的消息還在不斷跳出來,連許久未聯繫的阮勝璋都發來消息,說特地回看了一遍新聞。
然後呢?又怎麼樣呢?
他最想蘇漫看到,可是蘇漫沒看到。
緣分,真是不管來也好,去也罷,半點都不由人。
那麼多半生不熟的人,看到他終於熬了兩年,熬出了成績,都想來拉拉關係。
倒是父親發來消息告誡:戒驕戒躁,再接再厲。
駱梓青笑了笑,回覆:謹遵教誨。
母親則截圖,說他好像更憔悴了。
其實說什麼憔悴,不就是嫌他老了麼?
駱梓青發了身份證給母親表示,三十多歲了,是該老了。被裴雯莉回復了一串奪命炸彈和屎坨坨的表情。
高原的環境到底是惡劣,不適合人類的生存,雖然他身體素質還算不錯,來之前也做了充足的準備,但是高原熾烈的陽光,稀薄的空氣,冷厲的寒風,都在不斷挑戰著生理和心理的承受極限。
好在,他已經慢慢適應了。
手邊放著元旦的機票。
兩年了,這算是他第一次正式返回故鄉探親,4000多公里,700多日夜,多少輾轉無眠,多少頭痛欲裂,此刻想來輕描淡寫,最初經歷,卻是刻骨銘心。
收了機票,編輯了今天的簡訊,趁著新聞報導的東風,要抓緊做幾期景區的特輯繼續推升熱度。
忙碌的工作讓他無心他顧,好在,還有工作。
蘇漫做的居委會主任競爭選拔方案在周一早上上會的時候,得到了一致肯定,連許峰都覺得做得很完善,倒是讓他對於蘇漫另眼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