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子洲大概是要給領導送禮,因為買的都是配件。
她記起,他也曾穿著全套的Zegna,的確很帥氣。
蘇漫忽然想起,其實Ferragamo並不適合送領導,反而更適合送給年輕人。
他帶她出來,不過是藉口。
連藉口都找得這麼冠冕堂皇,他們之間的真誠,真是稀薄如紙。
紀子洲見她看著那雙紅色高跟鞋,問她,「喜歡嗎?」
蘇漫搖頭,她忽然說,「曾想過做婚鞋。」
紀子洲看著那雙鞋,抿唇不語。
蘇漫自嘲一笑,她說,「我沒有在暗示你什麼,只是真心這麼覺得。」
紀子洲看著她的眼神讓她看不透,也不想看透。
銷售說今天有活動,他買的東西,可以五折挑一條腰帶。
紀子洲讓蘇漫選,蘇漫隨手一指,其實,根本沒有看。
他此刻繫著的Dunhill,也不知是賀沁還是張琳為他挑選的。
兩個人很沉默,紀子洲問她要不要去吃晚飯,蘇漫說,「家裡為我留了。」
紀子洲在蘇漫面前站定,想要伸手去牽她,可蘇漫卻問,「被熟人看到怎麼辦?」
紀子洲的手,收了回來。
蘇漫說,「這裡有地鐵,我回家很近,領導如果沒什麼吩咐,我先回去了。」
紀子洲只是目光淡淡地看著她,看著她的拒絕和逃避。
他沒有說話,蘇漫在他面前,再也堅持不住了,轉身快步下樓。
她知道的,只要她轉身,他不會再追。
上了地鐵,眼淚就掉下來了。
蘇漫覺得自己像個傻子,為這樣一個不可能的人動心,實在太過愚笨。
可呼吸中,還是他身上的雪鬆氣息。
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理智,才能讓強烈的渴望不衝破牢籠,才能克制自己,不投向他的懷抱。
坐著地鐵,聽著歌,到家的時候,一輪圓月,已經掛在了天上。
陰晴圓缺,竟不過是轉眼。
蘇漫揉了揉臉,裝作快活地回家。
今天是達瓦節,也是高原上的盛會。
尕扎景區一期評上了4A景區,正式運營,為了營造聲勢,駱梓青和文旅集團牽頭,與阿則市文旅局一起,舉辦了一場節日慶典,可謂是意義非凡。
駱梓青忙了一天,非常疲憊,但他更想念蘇漫了。
尤其是,當他收到了蘇漫寄來的明信片的時候,吃著她寄來的鼓浪嶼餡餅。
她這個人就跟餡餅一樣甜,帶著鼓浪嶼的陽光和暖風,讓他怎麼抵擋她的吸引,又如何去拒絕她的樹洞。
蘇漫撥了語音給他,她說,「青哥,克制欲望本身真的很難,尤其是他總是輕易的來撩撥我,我真的覺得煎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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