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子還在調查,王大勝也至今下落不明,紀子洲道,「這幾天幾個領導那裡還是盯緊點。」
負責這起案子的指揮處副處長郭德應答應了,紀子洲又讓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林東跟他去辦公室,吩咐了點事。
從辦公室里出來,賀沁打來電話,問他幾點回去。
紀子洲一看時間,晚上十點半。
他下樓,讓值班人員留下,其他人都讓回去了。
監控視頻里,還有一塊屏幕對著明江瑞庭16號樓門口。
門廳里,走出來一個人,提著一袋垃圾。
只是穿著套簡單的運動服。
她的面容一如從前。
歲月,似乎沒有在她身上,留下太多痕跡。
駱梓青此時也回到家了,他修長的身影站在單元樓外的街燈下。
蘇漫倒了垃圾,走了過來,兩個人抱了抱,牽手上樓。
只是很平凡的夫妻相處,卻不知怎麼,讓人眼酸。
原來自詡看透世事,也有堪不透的情字。
若當初重新做一次選擇,而今是不是,她在樓下等的人應該是自己?
也許,永遠不會。
紀子洲吩咐聯絡員小顧讓司機等在樓下,上了車,讓司機老龐打開電台。
老龐依然播放他平日慣常聽的時政新聞,今天,紀子洲卻讓他調到了音樂電台。
懷舊經典103.7.
車一路開,紀子洲看路燈在樹影間明滅不定。
忽然聽到了一首熟悉的歌。
這首歌的旋律,雖然他只是聽蘇漫用手機放過一遍。
時隔多年,居然只憑旋律,就能確定是這首。
一曲播罷,電台主持人說,「這是一首老歌,傅佩嘉的《絕》。有時候,比絕望更絕望的事,是那些你自己都聽厭了的希望。」
還記得,當年她會帶著膽怯的討好,試探問他,「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?」
而他大部分時候,會牽著她的手,吻住她的唇來回答。
那吻很甜,就像曾經外婆給過他的一顆糖,那是他第一次吃到水蜜桃味的糖果。
記憶里無數次回憶起那個味道,但現實中,總是再尋不著。
他對老龐說,「回分局,有點事。」
老龐任勞任怨,下了高架,調了個頭,重新開回分局。
回了分局,樓下有幾個小民警在抽菸說笑。
看到紀子洲的車進來了,全都嚴肅地站好,紀子洲下了車來,一眾人紛紛叫道,「紀局。」
紀子洲點了點頭說,「晚上沒什麼事,也該輕鬆一下。」
其中一個比較大膽的,對著白襯衫的紀子洲道,「領導也要放鬆放鬆。」
紀子洲笑著搖了搖頭,上了樓。
坐在辦公室里,打開了最下面的抽屜,裡面擺著一個Beats的耳機。
這個耳機他尚未拆封,今天是第一次拆開包裝,裡面是全新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