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讓劉宇心裡永遠存了疙瘩,從此與賀鵬程離心離德。
如此一來,賀鵬程遠在北京,又怎麼將手再伸回這裡?
倒是賀鵬程挺天真,以為劉宇會一如既往忠心耿耿,不會對他有所懷疑。
劉宇道,「程景聲這事兒一出,我其實挺寒心的,當初程大幫老大兜掉了多少事,最後卻晚節不保,現在我去了,都知道我是老大的人,席海是黃原西的人,你覺得我的下場能好到什麼程度呢?」
紀子洲笑了笑,說,「那你以為駱梓青今天為什麼安排你和林彬吃飯?」
劉宇沒明白,他說,「林彬雖然是第一副局長,但也只是個副職。」
紀子洲不說下去了。
劉宇大概是真不知道,林彬是誰的外甥,那是黃原西見了都要給面子的人。
紀子洲繼續啜著咖啡。
劉宇還沉浸在兔死狐悲的情緒中,他道,「我現在才明白,上級願意給你的信任是稀薄的,想給就給,當你沒有利用價值了,就會收回去了。」
紀子洲聽著,微微仰著頭,說了一句,「這話以後不准對別人說了。」
劉宇問,「你會告訴賀大嗎?」
紀子洲冷笑一聲問,「我瘋了嗎?賣了你,對我有什麼好處?」
劉宇苦笑了一聲道,「你就好了,你是他的家裡人。現在第三代都有了,還能不偏心你麼?」
紀子洲目光清清淡淡,一句話都沒有回應。
劉宇又牢騷了幾句,還道,「聽說現在席海的矛頭指向了段大,要是段大也不保,那我估計自己也早晚要死了。」
劉宇口中的段大,是市公安局的紀委書記段謙。
這次幹部隊伍教育整頓,翻出了不少以前的事情,都是賀鵬程任上的。
當時負責處理這些的,就是時任政治部主任段謙。
所以現在的市局,是人心惶惶,風雨飄搖。
當年遞出的投名狀,最後都會變成頸上刀。
紀子洲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,時間剛好九點,看了眼手機,他起身道,「走了,別多想,保持聯繫。」
劉宇問,「這麼準時?」
紀子洲點頭道,「兒子要早睡。」
劉宇拍拍他說,「想不到,你還是個孩奴。」
紀子洲笑了笑。
劉宇於是也起身,兩個人各自走了。
回到家,因為換了個環境,小名圓子的紀修遠還有些不適應。
賀沁嫌兒子煩,就讓月嫂陪著圓子在另一間房間裡睡。
但紀子洲並不放心,每晚在賀沁睡著之後,就由他陪著圓子睡覺。
洗了澡,在咖啡的作用下,他依然精神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