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鮮花貢品和香燭進了墓地。
墓地很大,陳漫卻走得很熟悉,半年時間來過無數次。
媽媽剛走的時候,她經常夢到,醒來找不到人,就來這裡。
今天的墓地並不冷清,很多人,香燭氣味瀰漫在雨里。
清明時節雨紛紛,路上行人慾斷魂。
只有詩中人才懂詩的意思。
陳漫走在前面,走了很久,路過了很多人,聽到了很多哽咽的哭聲和傾訴,才到了媽媽的墓碑前。
陳漫看著媽媽的照片,將懷裡的花放在她的照片前,默默看了很久,害怕忘記她的樣子,就越發仔細地看照片。
越看視線越模糊。
許鈞煬遞了紙給她,陳漫接過。
這裡的公墓雖然說不能燒紙錢,但是管得比較寬鬆,又是下雨天,又是清明節。
許鈞煬撐著傘,陳漫燒了紙錢。
一邊燒一邊心裡就在擔心。
同一個國家,每個地方燒的紙錢卻不一樣,也不知道下面的人收到了會不會用,這些東西到底算不算錢,她燒的這點到底夠不夠。
「媽,要是不夠用的話,就託夢告訴我,我回來給你多燒點。外婆之前吃年夜飯的時候說,你和爸爸也在,你是不是真的在啊?」
面對媽媽,陳漫有很多話說。
等陳漫說完,站起來,許鈞煬上前作揖。
「成韻孃,我是鈞煬,我來看你了。我和漫漫在一起了,您放心,以後我不會欺負她的。」
許鈞煬覺得這就算是見家長了。
這裡祭拜完,陳漫和許鈞煬兩人又到烈士公墓里給爸爸掃墓。
從烈士公墓出來,已經是下午了。
走出來的時候,雨漸漸停了。
祭拜完,情緒有些空,但不是悲傷。
許鈞煬拿過她的傘收起來,拿在手上,出來的時候,順手將傘掛在了垃圾桶的旁邊。
「想去哪?」
陳漫:「我帶你坐一坐我小時候上學坐的那趟公交車吧?上了大學就一直想再坐一次,但是也沒有機會,就沒有刻意地去坐過。」
許鈞煬牽起她的手,「走。」
坐公交還不是出了墓地就能坐上那一趟,許鈞煬查了路線圖,換乘了兩次公交車才坐上。
上了公交車,陳漫的情緒活躍了些。
一直跟許鈞煬說話。
她說一句,許鈞煬回答一句,湊到她腦袋邊往外看。
看她曾經看過的風景。
「陳漫你知道的,我的記性很好。」
陳漫側頭看他,他貼得很近,她一側頭額頭就貼上了他的唇。
許鈞煬趁機親了一下。
陳漫手下抓著他的衣服,往他身邊靠了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