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行知知道她是一個非常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。
但幸好，他從小就比較了解她。
就算她現在臉上一片淡然，許行知還是能夠發現她身上的情緒在因為自己變化。
他笑著伸手摸她的臉，「乖得很今天。」
冷泠就看著他，任由他摸。
許行知捏捏她的臉，笑說：「進去吧，把門關好。」
冷泠退後一步，把大門關上，順著門縫和他對視上，直到關嚴實。
許行知輕鬆愉悅地笑著，輕輕敲了敲門，「我回去了。」
冷泠沒應他，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。
站在原地細想他之前在車上的那個吻。
許行知回到家的時候，爺爺奶奶竟然還在看電視。
老年人也熬夜？
必須去好好說道說道。
進了客廳一看，哪裡只有他家老頭老太太，還有隔壁的，隔壁的隔壁的，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老太太和老頭子們。
一個個看得喜笑顏開，指著電視熱烈吐槽。
那熟悉的山歌調子，許行知聽到都害怕。
「行知回來了，跑哪裡去來？」奶奶就這麼敷衍地問了一句，又和身邊的鄰居奶奶熱烈討論起來。
「這背時的，要著嘛，你看到起。」
「那肯定要背時嘛。」
許行知：········
奶奶果然是留他在家裡插大秧的。
他掏出手機，點亮送到老頭老太太們面前。
「爺，奶，十點了，你們是準備熬夜看啊？」年紀啷個大了還熬夜。
許行知說了十點，老人們才驚覺時間過得快。
「十點了啊？外頭是不是黑了？」隔壁奶奶忙站起來看窗外，外面一片漆黑。
「哎喲，黑悶黑悶的。」
大家依依不捨地都站了起來，看了眼窗外。
「走，電視再好看也看不完，轉去睡瞌睡去，明天再來看。」
「今天這個好看，那個背時的肯定要遭。」
幾人站起來了還在聊，就跟一群小孩在玩，媽媽叫他們回家吃飯了，臨走前還在激烈討論一樣。
鈞煬奶奶憂心忡忡地看著外面，「行知，你拿著電筒把他們送回去一下。」
許行知：「好，電筒呢？」
鈞煬奶奶翻了抽屜，遞給他一個電筒。
幾個老人也知道太晚了，外面看著確實是黑。有路燈的地方就是亮的，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就暗。
走到許行知家院子裡，幾個老人看著外面，仰頭感嘆，「今晚月亮點都不亮。」
沿著馬路下來的路邊就是隔壁奶奶家。
送完一個，接著送，不遠處有人打著電筒過來，「媽？」
老太太聽到兒子喊自己，應了聲，「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