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帶她進來吧。”
“……哦,好。”
唐嘉欣拎包走進鄴欽辦公室時,鄴欽已經坐回了辦公桌後,鼻樑上架著度數不高的防藍光眼鏡,正在審閱郵箱裡的郵件內容。
聽見門邊響起的清脆叮噹聲,鄴欽就知道是唐嘉欣身上傳來的。
唐嘉欣從小就喜歡往身上堆各種花里胡哨的裝飾品,尤其是那種甩起來能碰出聲響的金飾、銀飾,她會覺得心情能因此愉悅一整天。最誇張的中二時期,就是在國外讀書那幾年,往耳朵、肚臍上打好幾個洞,各種首飾往上頭掛。鄴欽一度見到她,都想裝不認識,扭頭就走。
這兩年唐嘉欣接管家裡公司,倒是在父母勒令下勉強有了幾分正形,出現在財經報導上也都是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形象,以至於小了六歲的鄴尋面對唐嘉欣時多是敬畏為主,遑論余助理這個打工的,天然給人套了一層女霸總的武裝濾鏡——也就鄴欽跟她年紀相近,又是多年好友,知根知底,很難把她跟雜誌新聞上的形象聯繫在一起。
鄴欽看著文件,也沒抬頭,徑直招呼唐嘉欣說:“有什麼想喝的,可以跟余助理說。”
“不用了,剛在會客室已經喝飽了。”
唐嘉欣說話時還衝余助理一笑,她今天戴的耳墜是偏長的款式,隨著她轉頭的幅度輕輕晃動,聽得余助理一陣頭皮發麻,也不管唐嘉欣要不要喝,果斷跑去重新倒了杯紅茶,放在沙發區的茶几上,直起身後就跟鄴欽、唐嘉欣說告退。
鄴欽沒多想地應了聲,辦公室門在余助理出去時被帶上,唐嘉欣第一個沒能繃住,直奔主題地朝鄴欽辦公室後面隔間的休息室門走去。
推門拉開,陽光照在休息室的地板上,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,陳設簡單,一覽無餘。
“什麼啊,”唐嘉欣語調拖得微長,頗有些惋惜,“我還以為你藏了什麼人在裡面呢。”
“?”
鄴欽怔了一怔,從電腦前抬頭看唐嘉欣。
“你家小助理,”唐嘉欣說,“之前在江城好歹也算碰眼熟的關係,這次見到我跟見了鬼一樣,還把我帶到會客室,讓我在那邊等著,”唐嘉欣覺得自己的推測情有可原,“我還以為他是在給他老闆打掩護藏嬌呢。”
鄴欽微微沉默,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,唐嘉欣又自顧自地否定起來:“不過也是,想看到你這棵鐵樹開花,少說得再修煉個兩百年。我多餘開心。”
她從自己的手提包里翻出手機,自顧找了個角度,與辦公桌後方的鄴欽自拍留影——從露出笑容到收起笑容,前後轉變不過一秒,熟練至極。
唐嘉欣邊低頭修照片,邊說:“你爹可真恐怖,一方面需要你這個大兒子做得力主將,到懷城來幫他開疆闢土,一方面又放不下我們唐家的資源,即便隔了那麼大老遠,還是想讓咱倆繼續發展感情——為了讓我到懷城,這麼大的合作訂單說給我們唐家就給我們唐家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