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司遠驚訝大夏天的怎麼還會有流感病毒肆虐,轉念想想,又覺得挺合理:“估計是水土不服,有點發熱感冒吧。”
談寧以為任司遠在說笑:“他這次是回江城,又不是別的什麼地方,怎麼會回自己家還水土不服。”
任司遠認真地聳聳肩:“說不準啊,他在國外J州的適應能力都比在江城強一些。”
談寧頓了頓,聯想剛才鄴欽電話里說的“呆在家裡有點悶”,當時還沒多想,但正常人即便覺得家裡悶,也沒有去醫院透風的。
談寧試探地問任司遠:“鄴欽跟他家裡人的關係很不好嗎?”
任司遠想了想:“好像不能直接用‘不好’來形容,站在他爸媽的角度,估計還覺得自己挺‘愛’他的。至於鄴欽——你應該能看出來,他對他爸媽並不親近,但也不會像鄴尋那樣去忤逆。總的一句話來說,他們表面和平維持得挺好的。”
任司遠說起自己第一次去鄴欽家的情形。
“我跟鄴欽是高中同學,但不同班,那時候學校里很多男生女生都希望在鄴欽生日的時候,能收到他生日派對的邀請函,不過高中三年,我是唯一一個去過他家的,原因嘛——因為我臉皮夠厚。帶鄴欽翹課出去打球,被他爸抓過一次後,還敢帶他出去玩第二次。”
“他小學那幾個相處不錯的朋友,都是因為太怕他爸,最後沒跟他來往了。”
“不過他爸發脾氣的樣子確實挺嚇人的……讓我來想想怎麼形容,我感覺他爸看鄴欽的眼神,很多時候都像在看展覽廳里的一幅畫,名畫的作者還是他本人,所以他會氣憤所有影響他畫作最終展覽效果的因素。”
談寧聽任司遠講得有些愣,無法把任司遠描述的形象跟她所認識的董事長聯繫在一起。她跟鄴尋交往期間,也聽過很多流言蜚語,說鄴家絕不可能接受她的出身,或許會像電視劇里那樣用幾百萬打發她,但真正接觸的時候,鄴老董事長對她的態度其實挺公事公辦,至少沒有貶低,還給了她證明自己的機會。
談寧把心中的疑問說給任司遠聽。
任司遠笑:“那是因為你有那個實力。你跟鄴尋交往的事被鄴老董事長知道前,你已經是鄴氏總部的一個部門經理了,而且還有很多不錯的實績。對他老人家來說,你就像他意外淘到的另一幅畫,或許目前的市價不高,但他願意給你一點時間,讓你展現更多的價值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談寧蹙眉說,“你跟鄴欽認識的時候才中學,就算帶他翹課不好,但你們那時候年紀都還小,鄴老董事長應該不至於對你發脾氣吧?”
任司遠說談寧誤會了:“他當然不是對我發脾氣,像他們那輩的老企業家,最講究開明的形象,所以他發火的對象都是鄴欽,只是有一次被我不小心在書房門口撞見了。不過鄴欽每次再來找我,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,我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任司遠說得輕描淡寫,末了不忘打趣地沖談寧眨眨眼:“怎麼突然想了解起鄴欽了。”
談寧笑了一下,沒說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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鄴欽坐八號傍晚的飛機來到懷城。
他這些天都在忙著見公司大大小小的股東、董事,飛機落地時,他手上拎了個八寸大的蛋糕,因為是冰淇淋做的,包裝了很厚的保鮮袋和冰塊,拎起來有些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