鄴尋下意識避開了鄴欽的眼睛,胡亂點頭就當打過招呼, 準備原路返回, 但鄴欽剛好講完電話, 叫住了他。
鄴尋只好走過去。
鄴欽拿過鄴尋身側的文件, 一邊翻一邊問:“感覺好點了嗎?”
鄴尋含糊地應了聲“嗯”。
鄴欽說:“不用那麼緊張,技術部事先就對整個項目了解過。”
鄴尋垂眼去看鄴欽手上的紙張, 白紙黑字,翻動間模模糊糊的。
他莫名有些心煩意亂, 別開臉, 脫口而出一句:“其實你想看我在會議上出糗吧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 鄴尋自己心頭猛跳。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,卻不知道該怎麼補救。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 就在他忍不住破罐破摔,心想什麼都不幹了的時候,他的腦袋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。
鄴尋轉頭看過去。
文件被鄴欽捲成筒狀。
“你在想什麼。”
鄴欽的語氣不咸不淡:“看你出糗不用特地等到會議。”
鄴尋:“……”
這話像他們沒發生齟齬時會開的玩笑,鄴尋感覺自己像點燃一條引線,等了半天黑煙滋滋往上冒,但最後只是個啞炮。
助理來電話說會議馬上就要開始。
鄴尋來時並不覺得這條走廊有多長,但此刻走在鄴欽旁邊,四周的安靜都像放大了數倍。
剛才的對話一直沒著落地盪在兩人中間。
鄴尋感到前所未有的尷尬,心想隨便說點什麼都好。
“剛在那邊碰見你的時候,你在跟誰打電話,”鄴尋不太自然地開口,“好少看到你這樣笑。”
鄴欽頓了頓,說:“你應該不會想知道。”
鄴尋張張嘴,腦海里躍然而出一個答案,不等他避開,鄴欽握著手機,已經把剛才的通話記錄大方地展示給他看。
最新通話人欄赫然寫著談寧的名字。
“……”
會議後半程進展還算順利,就像鄴欽說的那樣,不論鄴尋匯報得怎麼樣,技術部門都已經有自己的考量。
結束後,鄴欽請鄴尋和支援新海組的技術主管一起吃中飯。
飯桌上,鄴欽和主管聊得多是項目相關的事,鄴尋偶爾會說上兩句。
從酒店出來,鄴欽對鄴尋說:“日後就靠你自己了。”
鄴尋心裡還翻騰著,沒精打采地應了句:“知道了。”
鄴尋說“知道了”,其實一直是“不知道”,他只當今天的事情會成為他和他哥之間的常態。
直到12月,鄴董事長收到一份由黃士均發起的董事會提案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