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第三章
嚴母自從那晚從嚴言大伯家回來就一直在計劃一件大事。
陳景遇的腦子究竟有沒有問題,她親自考考不就知道了嗎。
想清楚這麼回事,接下來的她所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、攻其不備的去見一見陳景遇。但是要在不給對方任何準備下見到對方,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陳景遇本就是一個深居簡出的人,任她託了多少人去打聽,得到的答案都是含糊其辭的,沒人能說得清陳景遇到底是不是一個正常人。
倒是嚴父的態度這次難得的強硬,“空穴不來風,既然靖珩敢那麼說,就一定有根據。”
嚴母不甘心,看著在院子裡忙著洗衣服的女兒說:“可是靖珩也說了,陳景行帶陳景遇去北京瞧過一年的腦科專家,保不准就好了呢?”
“你真是糊塗!就算是陳景遇瞧好了,也難保會有後遺症,你是掉錢眼兒了吧,就想著把女兒推進火坑裡頭!又不是找不到別家了,就算是找不到別家,我這把老骨頭也能養得起我自己的女兒!”
夏天的門上掛的門帘就是一串串透明的珠子,防止蚊蟲飛進屋子裡綽綽有餘,可是隔音效果就差了許多。嚴言生硬的別過頭,不讓小侄子看到自己已經開始泛紅的雙眼。
她就知道,她會拖累年邁的父母。
嚴父已經五十多歲,原先也在鎮上的公社當一個不大不小的幹部,後來鎮上好幾家煤礦都被紛紛勒令停業,原先富裕的鄉鎮公社發不出工資,他才找了一個小區去給人家燒鍋爐看門房。好幾次她去給嚴父送換洗的衣物,都能看到他在寒風中看到進出的車輛哈腰點頭,她只能躲在牆角抹乾淚,然後再擺出一副笑模樣和嚴父說:“爸,你穿這軍大衣真帥,他們都老看你呢!”
嚴言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,可嚴母帶著哭音的話語已經一字不落的傳來。
嚴母說:“你說得輕巧!另找一家?這些年看過的還少嗎,不說遠的,就說前幾個月那個,看著斯斯文文的,是重點高中的老師,前妻嫌棄他木訥就離婚了,都覺得嚴言嫁過去最起碼嫁的是個文化人,可是怎麼著。和他的鄰居打聽過,才知道那人有家暴傾向,前妻生生被他打傷進了三回醫院!”
“還有你憑什麼養活女兒,你那點退休工資還有每個月看鍋爐領的一千出頭的工資?你看見昨天嚴歌穿的是什麼了沒有,你再看看言言身上的衣服,還是幾年前鎮上的市場促銷買的二十幾塊錢的地攤貨!還有咱們那兒媳婦,是個容人的人嗎?你在家的時間少,言言每天伺候她,她給過言言好臉色嗎?”
嚴言聽及此,趕緊看了看嚴越的新房,不禁鬆口氣。她才想起來,馮欣出去溜街了,萬幸!幸虧沒讓她聽到嚴母說的話,否則又有一場好鬧了。
嚴言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,十五塊錢買的白體恤,洗得發白的牛仔褲,但也沒有嚴母說得那般不堪。雖然和嚴歌身上的衣服比起來差得遠了,可是那是嚴歌自己賺來的錢啊,她花自己的錢,嚴言心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平。倒是她前幾年打零工賺來的錢,花的都差不多了,小侄子的玩具奶粉等等,她的積蓄馬上就要清空了。
小貼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