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神色動容,話音都有些顫抖,望向那間屋子的目光僅一瞬便收回來。
陳景行在夜裡看得一清二楚。
中年男子說:“那應該就是我記錯了。”卻不想他向後微微退了一步,嚴言沒有察覺到,小女孩脆脆地喊道:“爸爸。”
中年男子抱起女兒,向嚴言打聽,“房子的主人都過世了嗎?母子二人?”
嚴言點頭。
“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竟都過世了,是有什麼疾病嗎?”他循循善誘,嚴言老實回答:“不是,兒子因意外過世,母親本來就有痼疾,兒子過世後憂思過甚不到半年也去世了。”
從陳景行的角度看,嚴言站在風中,單薄的身影似乎一個不慎就要被風吹走。他大步向前脫下風衣披在她肩頭,微微笑道:“這麼大的人了,這麼不會照顧自己。”
嚴言一怔,不知該如何動彈。
中年男子看著陳景行眼中的情意出聲:“你們夫妻二人感情真好。”
陳景行攔著她的肩膀往他懷中輕扣,“見笑了,你夜深來這兒,是有什麼要事嗎?”
中年男子擺手道:“沒什麼要緊的事,記得有一家遠房親戚在這附近。”
“那還是白天來找吧,晚上不易。”說著陳景行頷首向他告辭,走時又看了一眼中年男子。
雖只有一眼,卻認得出正是那位特派員。
☆、第二十九章
在狂風肆虐的巷口被一個人攬入懷中是怎樣的心情,欣喜若狂嗎?
嚴言覺得不是,他的大掌箍著她的一側肩保持並排的姿勢往嚴家的方向走,每走一步,都像是走入地獄。
傍晚時分,回家的人接踵而至,沐浴著月亮的清輝,有下班回家的夫妻相偕經過他們身旁,還有鄰里的老人坐在自家門口的石墩上飯後開始閒聊。
暈黃的燈光下,每一雙眼睛都像一個探照燈,明晃晃的要把她照出原型。
嚴言往他懷裡躲,風衣遮住她的臉,從陳景行的角度看,只剩下曲線優美的脖頸,潔白瑩潤,垂著頭露出那裡像要讓他品嘗。可又脆弱的不堪一擊,他一隻手就能掐斷。
再怎麼想逃,卻不得不進嚴家的門,嚴言脫下他的風衣收拾好東西準備動身離開。
嚴父嚴母欲言又止,最終擺擺手讓他們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