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仿佛靜寂,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等她的回答。
肖雨婷想起多年前結婚那天,陳景行那樣不善表達的人也曾說不離不棄這種話,她也以為他們苦盡甘來會一直在一起相守。可是她忘記了那句不離不棄還有一個前提,她對得起陳景行的堅持。
事到如今,她不怨陳景行,平心而論作為一個丈夫他從未虧欠過她,即便早就知道她出軌,也從未說過一句重話,他給過她機會的。
肖雨婷低聲朝方淑琴道:“你費盡心思要留在他身邊甚至連兒子都可以不顧,有沒有想過他知道你的真面目後會有怎樣的後果。你毀了我一輩子,難道我就要讓你好過?”
肖雨婷大聲道:“方姨,景行被拘還沒有開庭,你就讓方志明住進家裡,喝醉酒由我照顧,你鎖上房門時有沒有想到會遭天譴!”
那頭嚴言還執著於豆豆口中的奶奶,乖聲哄著:“豆豆,你怎麼叫這個姨姨奶奶呢?”
豆豆甩著兩個羊角小辮說:“爺爺告訴我,奶奶戴絲巾時的樣子可好看了!”
“你沒有看錯嗎?豆豆?”
“沒有!爺爺在小抽屜里藏著呢,只告訴豆豆一個人了。”
嚴言和程蕊、嚴歌相覷一眼,各有所思。
纏繞一團,漸漸有了眉目,但只是一瞬,嚴言還來不及捕捉便又匆匆而逝。
程蕊卻推辭說,丈夫看不過來兩個兒子,需要她回去急救,嚴言說:“沒事,你先回去吧,你下午過來接豆豆,我陪她玩會兒。”
程蕊說:“真是多虧你了,否則我都被折騰死了。”
程蕊匆匆趕到丈夫所在的工廠直接衝進辦公室便問:“沈仲軒是什麼人?三番兩次把豆豆交給我照顧存什麼居心?是不是對嚴言有什麼企圖?還有沈仲軒家裡是不是也和嚴言有關係?”
林源倒了一杯水給妻子,“你緩口氣,慢慢說!”
程蕊怒目瞪他:“你給我老實交代,別跟我打這些馬虎眼!”
林源說:“要不你猜猜?”
“據我所知,嚴言的繡技不凡,技藝顯然不是咱們本地的,倒像是南方的繡法,而且獨樹一幟有些獨家絕活的意思。可是豆豆今天指著嚴言繡的絲巾說她奶奶也有一條,明顯那絲巾算得上珍品,該不是嚴言是沈仲軒的什么妹妹,傳男不傳女的絕活傳給嚴言了吧?”程蕊眨巴著眼睛問自家老公。
林源前半部分還聽得入神,聽到後半部分只得說:“老婆你想像力不錯,公司企劃部都頂不上你一個人。”
最終林源還是在程蕊的怒瞪下說出了實情。
程蕊說:“命途坎坷,也不知道陳景行惦記上算不算好事。”
嚴言並不知道被陳景行惦記上算不算好事,倒是陳家發生了一件壞事!
接到肖雨婷電話已是下午,聽她在電話那頭雲淡風輕地說:“老爺子腦溢血了,你當兒媳婦的該回來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