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嚴越就說:“沈先生,家裡還有事情,我們先走一步。”
沈仲軒望著灰色的麵包車在人群中慢慢行駛,不禁陷入沉思。
那年臨到寒假,他去學校找葉辰幫忙打點帶回去的東西,見他桌上放著好幾包糖果,他還笑話葉辰這麼大了竟然愛吃這個,那時葉辰搶過去紅著一張臉說:“你個老光棍懂什麼,這是給嚴言的。”
又是一年冬天,這裡的樹已經落光了樹葉,變成光禿禿的枝椏,可他永遠記得青蔥歲月的少年每當提起那個名字時的喜悅,他來到了南城,只不過是來替少年送一次糖果而已。
嚴越盯著後視鏡里的身影,嗓子沙啞,清了清嗓子問:“他和葉辰哥有什麼關係?”
餘光瞥見袋子裡的糖果,他說:“他還知道你愛吃大白兔奶糖,他肯定和葉辰哥有關係對不對,實在長得太像了。”
嚴言看著窗外,人來人往,車子行得很慢,路上相攜的人不在少數,她說:“應該是兄弟吧,我也不確定,看樣子應該是。”
“他有明說嗎?上次掃墓是不是就是他?”嚴越仿佛證實自己的想法,“葉辰哥出意外的時候他怎麼沒來,隔了這麼多年了他來幹嗎,來了對你這個態度,到底想做什麼?”
嚴言說:“嚴越,我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,心裡很亂。”
她說的聲音很低,若不是他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麼。可他聽的清清楚楚,混合著窗外的人潮攘攘叫賣聲,他好像也聽見了自己腦子裡也在附和她。
“沈仲軒突然來到南城,整個南城都像突然平靜了下來,陳景行走了一個多月了,振興煤礦最近夜裡便成了灰暗一片,沈仲軒還特意去陳家看陳志遠,還有程蕊,現在想起來遇上她也像是提前算好的,我們欠了債,便有高利貸找上門,要還錢就有人讓你買車,把活兒送到我跟前,陳志遠雖然走得有理有據,陳家只剩我一個人,可我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這一切。我有點害怕。”
“也或許是我一個人呆的久了,胡亂想的多了,你別往心裡去。”
嚴言說完嘆口氣閉上眼睛枕在窗戶上,眉頭緊鎖。
嚴越本想問出的話都被擋在了嗓子眼兒,一路上只把這輛快要報廢的麵包車開得又穩又慢,等回去已是中午十一點。
停下車,也不見他下車,嚴言催促,嚴越攔住她,神色認真,“姐,八年前我就欠你一句對不起,八年後我更欠了不知多少句,姐,真的對不起。”
嚴言揉揉他的腦袋,“臭小子,說什麼呢。”
“當時要不是因為我和別人打架跑到井底,葉辰哥也不會為了我重新跑回去,他是為了救我才意外去世的。”
嚴言已經紅了眼眶,別過頭去說:“當時誰知道會有意外呢,不是你的錯,何況你也是為了我才跟別人打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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