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找來的早些,說不定他們母子就不會去世。
不過也都是想想罷了。
夜色茫茫,遠處的縣城已經傳來絡繹不絕的鞭炮聲,天灰濛濛的縣城像是籠罩在一片仙霧當中,嚴言自然沒有看見遠處停著的那輛車。
十點多時,方淑琴打來電話交代,要定點在陳父的佛堂上香,讓她別忘了。
嚴言應聲答好,方淑琴突然話鋒一轉問:“家裡沒來人吧,我們不在,嚴言你可得看好門啊。”
字裡行間,哪裡是讓她看門,分明是讓她自省。
嚴言說:“您早點休息,我知道了。”
過了會兒,陳景行打來電話問她:“吃過飯了嗎?”
嚴言說:“吃過了。”
陳景行說:“我還沒吃過怎麼辦?”
已經快十一點了,嚴言哪知道怎麼辦,“要不你回來吧,我做給你吃。”
陳景行笑了笑說:“這可是你說的,我回來你給我做。”
“嗯。”
隨之響起鐵門的晃動聲音,陳景行說:“快下來開門,餓死我了!”
嚴言一怔,扔下手機往樓下跑,開了門後,一片漆黑,四下環視都不見有人,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便要進門。
卻突然被一雙胳膊抱進懷中,陳景行下巴墊在她的頭上,聲音低沉,“不找找便要放棄?”
嚴言雙手環上他的腰,把臉蛋埋進他的懷中,跟只貓似得拱了拱說:“你來找我,我不去找你。”
陳景行笑了笑,胸腔都有略微的震動,“怎麼會有你這樣賴皮的人,只能我找你。”
嚴言笑笑不說話,拉著他進門,推著他上樓洗澡,“你都快餿了,快去洗澡,我給你包餃子吃。”
陳景行聞言抬抬胳膊仔細嗅了嗅,一臉無辜相:“沒有吧。”嚴言笑道:“哈哈,你快去洗吧。”
餃子剛下鍋,陳景行便從樓上下來,倚著廚房門問她:“要不我們去公寓吧,這裡不像一個家。”
嚴言搖搖頭說:“在這兒,我們兩個在一起讓我有一種名正言順的感覺。”
他站在她身後,抱著她,香香的軟軟的,紮起頭髮來像剛畢業的大學生。
他最愛此時的她,暈黃的燈光下,小小的身子,站的又挺又直,就能撐起一個小家,可以消除他所有的疲憊和不安。
她回過頭微微笑,就將他在門外徘徊了幾個小時的糾結紛紛掃空。
她的心那么小,那麼多年才只裝了一個人,好不容易他才有一席之地,沈仲軒怎能輕易掠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