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蕊打斷了她的奇思妙想,輕聲提醒她:“陳景行一直在看著你。”
她迎上他的目光,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自己,因為他的異常,她成了整個會議的焦點。
她低下頭輕咳了一聲,林源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轉瞬掌心的手機震動不停,她看了手機,眉頭緊蹙嘴唇緊抿。
嚴言貼在程蕊耳根處輕聲說:“球球高燒不下,我得先回去一趟。”程蕊點點頭說:“你快去吧。”話音剛落她輕聲輕腳起身往門口挪動。
“嚴小姐?”
被陳景行點到,嚴言瞪他一眼,扯出一個標準至極的笑容,一字一字地說:“陳先生。”
陳景行擺出好奇的表情,淡淡地說:“嚴小姐匆匆離席,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,能讓嚴小姐在會議尚開的情況下不聲不響地離開?”
林源也問:“嚴言,發生什麼事情了?”
嚴言淡淡地說:“實在抱歉,我女兒生病,我必須回去。”說罷她輕輕頷首,轉身便跑了出去。
陳景行望著她的背影,起身說:“抱歉,我也有急事先走一步。”
他跑了出去。
留下的人望著他翻飛的衣角消失在視線里,面面相覷,程蕊說:“既然如此,這件事我們改日再談吧。”
北飄喃喃自語:“老闆有什麼急事啊。”
林源笑笑低聲說:“家事。”
陳景行追上她時,她正在街邊攔計程車。
盛瑞本就在郊區,平日不慌不亂按部就班乘公交根本體會不到荒涼的感覺,此時卻等不到一輛計程車。
球球是早產兒,才出生時在保溫箱裡待足七天才出來,身體一向都弱,發燒更是家常便飯,手常被針頭扎得泛青,想及此她就急得不知所措。
等她抬起眼,陳景行已經握著她的手腕邊走邊說:“別怕我在。”
車開得又快又猛,行到中間嚴言才想起還未告訴他地址,抬眼一看,已經進了自己小區。也是,他已經知道了球球的存在,更何況是家庭住址這種小事。
一進門,嚴母就抱著球球坐在沙發上,“你可算回來了,剛量過體溫,40度,吃藥也沒用。嚴越出車了,把昊昊送了過來,我實在看顧不來。”
“媽媽、媽媽、媽媽。”球球撲騰著小手讓她抱,嚴言接過來說:“您就在家看昊昊吧,我朋友在樓下等著呢。”
“哪個朋友?”
嚴言把球球裹緊確保包的密不透風,看了一眼嚴母說:“一個普通朋友,我走了。”
陳景行等在車裡,一見嚴言從防盜門出來立馬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。
“媽媽、媽媽。”球球小手亂撲騰,猝不及防地陳景行捏住了她的小手。
軟軟的,暖暖的,需要費盡全力才能舍開的存在。
陳景行低咳了一聲掛檔倒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