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好意思說。寫得那麼不走心都敢給我看。”喬安皺著眉,飛了一記眼刀,“就你昨天給我發的那稿業務初稿,真是看得我一口老血吐出來。和你說了多少次,抄別的招股書至少仔細改改,你怎麼總是能連人家的公司名字都抄過來…”
“那都是漏網之魚!”丹妮狡辯,“你不能無視我做到完美的百分之九十九,就盯著我那唯一做錯的百分之一。”
“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給你挑毛病嘛。要不然老闆付我工資幹嘛?”喬安笑道。
丹妮和喬安一唱一和地互相拆台,戴文和文馨在對面笑呵呵地看戲。戴文頭偏了偏,對文馨說道:“其實資本市場的工作雖然無聊,但是也挺熱鬧。大部分工作都是這樣,做得事情可能各自雞零狗碎,但也是一種生活方式。我覺得你也可以把思路放寬點。”
“志不在此。”文馨沒抬頭,用了四個字就把他的提議打了回來。
“對對對,沒必要。如果能留在學校里,幹嘛出來拼命啊!”丹妮道,“我們老闆謝莉老公就是大學老師,我覺得律師和大學老師這個組合特別搭特別好。我好羨慕謝莉啊!他老公和文馨一樣,也是文縐縐的氣質,可儒雅了。而且謝莉老公在學校時間很靈活嘛,所以小孩也主要是老公在帶。”
“是嗎?”文馨又垂下眼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“我倒不是特別喜歡小孩。”
丹妮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可能有所冒犯,悻悻地閉了嘴。幸而此時服務生拿著紅酒過來,給他們介紹了紅酒。倒在杯里小半杯,濃稠得如同血漿。戴文抿了一口,道:“酒還不錯。”又問文馨:“真不試試麼?”
文馨捂著酒杯口,壓根就沒有讓服務生給自己倒酒。她嘆了口氣,看著戴文道:“酒精是少數已經有科學證實的致癌物之一。我說早就過,你喜歡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喝。但是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勸我去喝?”
喬安和丹妮對視一眼,對面這對貌似登對的金童玉女,似乎說不了幾句話就總要嗆起來。
“我上學的時候也不喜歡喝酒。之前很多外國同學每周都去 bar review即去酒吧。在法學院,考律師執照是叫考 bar,與酒吧的 bar 一語雙關。bar review 本是準備律師執照考試的意思,被法學院學生取了雙關含義,管組織一起去酒吧喝酒的活動也叫做 bar review,這種說法在每個法學院都有,甚至成了很多法學院的傳統。,我都不怎麼去的。”丹妮托著腮,一圈圈地轉著手裡的高腳杯,“但是工作之後就變了,感覺只有喝點酒才能高興似的。可能是壓力太大了。”
“小酌怡情,開心就好。”喬安道。
一頓飯吃下來,每個人都不是特別的盡興。到最後戴文買了單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這是戴文的生日,後知後覺地祝戴文生日快樂。喬安從包里翻出一個小盒子,遞給戴文:“差點忘了,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,希望你喜歡。”
那是一個蘋果無線耳機,連禮物包裝紙都沒有,一目了然。戴文不可置信地接過來,道:“你這也太不走心了吧!”
“我們喬律師日理萬機,還抽出時間給你買禮物,你有啥不滿?”丹妮道。
“呃,雖然看上去確實有點樸實,但是還是挺實用的。”喬安道,“我每次去印刷商都會丟耳機。所以多備著一套挺好的。”
“那還買它幹嘛,還不如去印刷商撿呢。”戴文無奈地搖了搖耳機的包裝盒,“不過真的謝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