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迪委屈道:“我在印刷商生病那次,我父母剛好來看我。他們怎麼也不肯讓我繼續做這份工了。逼著我辭職,現在疫情又那麼嚴重,他們 一直在催我回家…”
“那你以後做什麼呢?”丹妮問。
朱迪道:“我也不清楚,可能先回家休息一段吧。我已經和老闆提了辭職,下周就 last day 了。”
下周 last day,意味著喬安和丹妮即將面臨的答題又失去了一個助手,再次成了光杆司令。喬安心情沉重。
“那你以後去哪啊?還在香港嗎?”丹妮問。
“我爸媽讓我快點回家呢。”朱迪回答,“我家就在深圳,也不遠。”
“太好了!”丹妮一拍手,“等這個破疫情結束以後,咱們周末還可以一起出來玩。我可喜歡去深圳了!我之前一直計劃周末去深圳吃火鍋,可惜總是沒時間!這個周末你還在香港嗎?反正也去不了深圳,咱們看看就近在香港找一家火鍋店吧?”
她正滔滔不絕地說著,喬安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兩聲,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,她先打開微信,看到了林延發在豐收項目大群里的微信。
“很抱歉打擾您的周末計劃幻想。“喬安輕咳一聲,道:“豐收項目的題來了。“
“啊啊啊啊啊!”丹妮的慘叫聲迴蕩在餐廳。
第四十一章 心存芥蒂
聯交所發來的題大致分為三類:聯交所自己的題、聯交所轉發證監會的題,以及快聆訊前零零散散的口頭問題。
聯交所自己出的題比較中規中矩,而且同一個行業往往比較相似,可見聯交所的 vetting team 也不過是認真上班的打工人。
證監會的題目一般是掃描版,每道題都很長,乍一看黑乎乎的一團,看起來很嚇人。和聯交所的題相比,證監會的題目一般比較刁鑽,有的時候用意深藏不露,所以實際上也很嚇人。
口頭問題往往是在聆訊前,聯交所打來電話要求修改招股書披露,體現了聯交所工作人員渴望清 Q 聆訊的迫切心情。
Dav 把題目用郵件發來。喬安點開迅速瀏覽了一下——這一次只有聯交所自己出的題目。雖然又臭又長,洋洋灑灑好幾頁,但大部分是一些比較常見的披露問題,唯一比較新鮮的是聯交所問起疫情對公司各方面的影響。
微信群里立刻熱鬧起來。Dav 和詹森立刻安排了下午開會討論。會議開了四個多小時。開完會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。喬安只覺得暈頭轉向,海量的工作等著她,簡直望不到邊。剛休假回來就遇到這樣硬核的任務,她也覺得生不如死。
正想著,戴文在 skype 上敲了敲她,問她在不在辦公室。
喬安回覆:在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