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似乎聽說了。”喬安說,“聽說他很挑剔,招來的人應該都很能幹。”
“那本來是我們組的招人名額!”查理憤憤不平,“現在謝莉手裡的項目只多不少,但是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招人,還要把你的時間分一半給路易寫書。這樣下去,日子根本沒法過了。如果總這麼忙,我也要走了。”
這確實是他們共同的困境。兩個人在茶水間裡抱著水杯,默默地嘆息著。半晌,查理才說,“我不是對路易這個人有意見。說實話,我還挺喜歡他的。”
喬安說:“我也是。”
“你和他一起工作,感覺怎麼樣?”查理很嚮往地問,“我一直想和他合作,可惜沒有機會。時間全被謝莉的爛項目占滿了。”
“我前一段一直在忙豐收項目答題和第二次遞交 A1 表格。”喬安無奈地攤手,“實話說,我在路易項目上放的時間和精力都有限。路易又是大包大攬的風格,所以很多事情他自己都很快解決了。”
“有此領導,夫復何求!”查理嘆著氣,眼神帶著朦朦朧朧的憧憬,端著茶杯走了。
喬安端著水杯,忽然想起已經有幾天沒有見到戴文。在疫情期間,兩人因為住在同一棟樓里,隔三差五一起吃飯談天,已經形成習慣。幾天不見,還有點想念。這樣想著,她不由自主地往戴文辦公室的方向走去。戴文的辦公室和茶水間在斜對角,走過去需要穿過長長的走廊。喬安敲敲門,推門而入。
戴文不在辦公室,但是顯然已經來上班了。西服外套掛在衣架上,辦公包丟在一旁,手機丟在桌子上——說明他並沒有走遠,可能只是去洗手間。喬安決定就在房間裡等他回來。
自從戴文忽然向她表白,已經拖了將近兩個月。雖然當時戴文的話說得很好聽,說他的 offer 長期有效,但是其實隨著時間的推移,這種性質的 offer 總感覺會變質。喬安有的時候感覺和他相處的時刻,哪怕只是討論工作或者簡單八卦,似乎都透露著一些甜蜜,但是有的時候又覺得似乎兩個人的關係日趨遙遠,戴文那個 offer 的有效性隨著時間降低。
她知道自己需要做一個決定,而且需要儘快。
正想著,戴文手機的鎖屏鍵似乎閃了閃。喬安瞥過去,看到是新的微信進來。
發件人是文馨。
喬安屏住了呼吸——文馨那兩個字一閃而過。或許只是她的錯覺?或許是她多想了?畢竟她也沒有刻意想窺探戴文的信息,只是無意中掃過…
但是不可能。那兩個字,她絕對不會看錯。沒有暱稱,沒有奇怪的微信名,就是簡單的名字。
文馨,文馨,文馨…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?為什麼戴文還和她有聯繫?他們不是分手了嗎?難道又又又要複合嗎?那戴文是什麼態度?之前戴文對她說的話,又算作什麼?
喬安忽然想到丹妮說的話——說她和文馨,在氣質上很像,屬於“質地很硬”的同款人。那她算是什麼?文馨的替代品嗎?
她的手顫了顫,熱水灑在手上,燙得她“嘶”的一聲叫了起來。正在手忙腳亂地找紙巾,戴文走了進來。喬安抬起頭,看到戴文一頭一臉的水,仿佛剛剛洗過臉。
戴文看到她,表情很震驚,但是顯然是有些高興的。他說:“你來找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