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 A&B 工作七年。在 A&B 之前,在英資所 M&M 工作了兩年多,總共從業時間已經有十年。但是這是我第一次經歷這樣大的經濟下行。這件事讓我反思了很多,也改變了我對工作和律師行業的看法。我原來總是覺得,作為一個交易律師,只要做好手下的事,做好手下的文件,處理好和客戶的關係就可以了。然而現在我意識到,隨著經驗的積累,我需要做的是給僱主帶來和工資匹配的價值。對律所而言,這個價值可能體現在是否能拉來客戶,是否能和潛在客戶保持關係,是否能讓律所內部不同的團隊流暢地運轉。
現在從 A&B 出來,我對貴司的業務很感興趣,也很想應聘貴司的法務職位。如果能在貴司擔任法務,我會盡己所能發揮作用,給貴司貢獻價值。首先我有豐富的資本市場經驗,對於文件處理非常嫻熟,寫作能力也很強,我認為足以應對貴司法律方面的日常工作。其次我有非常豐富的項目執行經驗。我了解到貴司的日常運營也是項目導向,對於項目從啟動到結束,如何配合時間表和協調不同參與方,我相信我可以高效地應對。第三我也和很多法律、金融人士保持著良好的關係,如果貴司需要法律方面的支持,或者需要律所進行培訓,我相信我有足夠的資源去安排…
你好,我是喬安。
謝莉和我提起過您,說您是她一個特別優秀的師妹。我了解到您也是從外資律所跳到公司做法務。
我和謝莉在一起工作了五年。您也知道,謝莉做的是香港上市美國組的工作,主要的時間會花在招股書披露撰寫上,當然,我們也會協調公司的盡調、審閱項目上的各種文件,代表公司和審計師談圈數和安慰函範圍,在項目後期也會負責發行通函的撰寫和國際承銷協議的談判。在 A&B 的五年我的工作是非常充實的,我手下經歷的項目比簡歷上能寫的其實多很多倍,因為大部分項目都不能走到上市的階段,有不少甚至會在交表前夭折。但是對於每一個客戶,我都是一視同仁的。我不會因為公司規模小或者名氣不那麼大就忽視他。對於每一個客戶我都會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去應對。
關於我是如何從 A&B 出來的,我相信謝莉可能已經和你略說一二。由於涉及律所內部機密,很多細節我也不便說得太多。這件事讓我對我整個的工作有全方位的反思。原來在 A&B 工作的時候,一頭扎進項目里,總是糾結著披露的細節。每次稍微發現一點差錯都如臨大敵。後來我才逐漸明白,披露的問題根本不算問題,披露本身永遠不會是 deal breaker,而真正讓項目出問題的,往往是那些沒有披露也不能披露的事情。
而我們作為律師的價值體現在哪裡呢?我現在意識到,我們不能成為一個生產文件的打字機。在需要文件的時候產出文件,在出事的時候切割責任。我覺得我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,從法律方面對風險進行判斷,在處理文件的過程中對交易有把控,給客戶提出更全面的建議,和客戶建立更深刻的信任。在這些方面,我覺得我過去做的還不夠。因為在國際律所的環境裡,大家需要同時應對很多客戶,而我們工作從上而下的文化,往往是要考慮怎麼推鍋、怎麼甩鍋、怎麼不粘鍋。我不是說謝莉做的不好,而是說在外資律所的資本市場業務,整體就是這樣一個氛圍。但是其實,我也不想成為這樣的律師。我覺得我能做的遠不止如此。我對法律還有很強烈的興趣,我也非常想在工作環境下證明自己。如果能有一個機會,我想,我會證明我作為法律從業者的價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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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個細雨綿延的周一,喬安入職了星天集團。星天集團是一家從深圳發展起來的小型創新金融機構。喬安了解到它目前的業務包括線上支付、證券和衍生品交易,以及小額信貸。自從發展了證券和衍生品交易業務,星天就在香港開了辦公室,招了一批金融業內人士。境內、境外業務並駕齊驅,星天逐漸形成了香港和內地兩個團隊。境外團隊的法律總監毛琳是謝莉的師妹,把喬安招到麾下去做內部法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