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導們聽得頻頻點頭，有人稱讚：“高材生啊!”毛琳在人群里很得意，大概是覺得喬安給她長臉了。Henry 也在人群里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，頗為崇拜。這段時間，喬安察覺到 Henry 對她的感情似乎是有些變化。她偶爾在不經意間就能看到他的眼神，對視的剎那他似乎整張臉就會亮起來。讓她想起了丹妮剛工作時的模樣。
喬安向來無法和工作中的直屬上下級產生感情。所以 Henry 的情感讓他有些好奇，但是隨即她又想通了。畢竟，在職場上有個不算難看的小上級對他關心備至，溫柔體貼，一方面指導他工作一方面開解他情緒，似乎他喜歡上喬安也很正常。
對此，喬安不打算回應，也不打算處理。
“我曾有過十年的資本市場從業經驗。在加入星天以前，我在著名美資律所 A&B 擔任律師。去年拋下基礎年薪兩百多萬的工作加入星天，是因為我覺得在這裡看得到未來。”至於拋下兩百多萬的工作，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，這個原因就不提了。反正現在滿大街都是失業的人，誰又比誰高貴。
她說得又假又凡爾賽，幾個 IR 的同事翻起了白眼。但是內地領導們很吃這一套，露出讚賞的表情。
“加入星天以後，我發現每一天都有新的挑戰，我也每一天都在學習新的東西，解決不一樣的問題，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進步。”喬安繼續說道，“在剛剛完成的 C 輪融資過程中，我更是有幸和內地的業務、合規、法務等團隊深入地接觸與合作。境內外團隊可以說配合得天衣無縫，每一天都有各種想法的碰撞，大家毫無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知識與經驗，取長補短。最後 C 輪融資的圓滿完成，也多虧了境內團隊的支持。我們現在已經在著手準備香港上市，也相信在這個過程中，會和境內同事有更深入的交流，更全面的配合…”
她的一番假大空的說辭顯然是成功的。下了會，老闆們聚在一起寒暄。董秘說道：“領導們都辛苦了，今天晚上準備了接風宴，吃完飯後可以一起去唱歌，交流感情。明天白天有一天的室外團建活動，是我們 HR 部門精心準備的。”
境內融資主管陳總頻繁點頭，對身邊的毛琳道：“毛女士，你是法務部總管?我特別欣賞你們部門，雖然小，但是精。人才質量很高。今天晚上你們務必要出席啊!”
“陳總這麼說，我們肯定得捧場啊!”毛琳說著，在人群中找喬安，“喬安?”
喬安奮力地擠進來，說道：“我在。”
“聽見沒，今天晚上的活動一定要去啊。”毛琳說，“給領導們接風洗塵，好好和領導們交流。”
喬安晚上本來是要去路易的生日會，但是在各位領導的注視下，也只好答應下來。
領導們來訪，所有人都沒辦法照常工作，不得不花時間進行各種毫無意義的寒暄交流。晚上在灣仔吃飯，吃完飯後一群人就去附近的 KTV 唱歌。說是唱歌，其實除了領導以外所有人都很拘謹。在包廂里一個個坐得筆直，既不敢唱歌，也不敢說話。領導問了幾個問題，就像學生一樣侷促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