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重新回到床上,剛躺下,就聽到一旁傳來季桃細小的聲音:“周路。”
“睡不著?”
季桃坐了起來,尷尬地從黑暗中看向他:“有蚊子。”
她頓了頓:“你你能幫我把燈開一下嗎?”
周路起身幫她開了燈,白熾燈的光亮瞬間就照亮了整個小小的房間。
他眯了眯眼,回過頭,就看到季桃正抓著頸下。
大概是抓了有些時間了,那鎖骨處被她抓出一大片的紅。
自從上次在醫院分開後,他有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沒見過季桃了。
昨天晚上夜色昏暗,他也沒把人看清,今天早上兩人到市裡面找她老闆結工資的時候,季桃穿了長袖,渾身裹得緊,就剩一張臉露出來。
南市夏天的太陽猛得很,曬了一個月的季桃,儘管天生就白,那張臉也黑了些。
不過她長得就白,就算曬黑了一些,也比他和其他南市人白多了。
周路看到也沒覺得她黑了多少,直到現在,看到她抓紅四周,那片紅盒肩膀上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,就連那張臉,微微低頭的時候,因為陷在暗光處,更是顯得她身白。
周路不禁想起那一天,她被程亞樂嚇著,破罐子破摔,脫了上衣就抱他。
他當時沒想到她會突然脫衣服,就算是想做個君子,視線也來不及收回。
入目的就是白,還有會顫動的白。
季桃是真的白,可光是白並不能讓他失控,失控的是那天晚上,那一層層泛著了紅的白,真真正正的白裡透紅。
周路只在書裡面見過描寫,從未真正的親眼見過,直到那一個晚上。
這會兒再看到季桃抓癢弄出來的紅,他難以自制地想到那一天晚上,她在自己身下時的樣子。
果然孤男寡女就不適合待在一個空間裡面。
周路自我唾棄了一番,克制地收回了視線,“你不是有蚊帳嗎?”
季桃招蚊子,所以床上一直掛著蚊帳。
上個月出門前她收起來了,怕自己回來的時候蚊帳受潮發臭。
周路這麼一提醒,她也想起來了。
“我忘掛了。”
想起蚊帳,季桃也不撓了,下床從床對面的壘起來的紙箱裡面找出蚊帳。
真空袋有些漏氣了,不過也還好,沒漏很多。
她把蚊帳拿出來,揚開後,一陣濃烈的艾草味蔓延開來,季桃被熏得咳了幾聲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路:“我怕受潮,放了艾草防臭。”
周路直接從她的手上拿過蚊帳:“我來吧。”
他人高手長,掛蚊帳確實比她方便多了,季桃也沒給他爭。
只是她也不好意思就那麼干站著,乾脆到書桌那兒擰開自己的保溫瓶,抿著裡面的溫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