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路突然起了身，懸在她的上方，“怎麼問的?”
“就，問，——問大爺，有沒有你——周路!”
男人的碎發掃著她的下巴，有些癢，又有些刺，讓她很不舒服，季桃想撥開，可怎麼撥都還有。
不過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她很久，周路自己很快就挪開了。
季桃伸手扒著他的肩膀，試圖想要將他推開。
周路抬起頭看向她，薄薄的眼皮上壓出一道深厚的褶子，眼眸更顯深邃，折射著光亮，映著她在眼眸裡面。
男人的頭髮長了許多，額前的碎發垂下來，擋住他三分之一的眼睛，季桃只看到那微微泛著紅的眼尾。
深邃的五官和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在情緒的沾染下，比平時的不近人情冷漠多了幾分熱烈。
季桃看著，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要做什麼。
周路也只給了她這麼一秒鐘的選擇時間，在季桃怔忪失神的時候，他重新低下了頭。
季桃反應過來，試圖掙開，卻半點都掙不開，越發深刻地體驗到了男人骨節的寬大有力。
羞恥和未知讓她有些害怕。
可男人已經完全不給她機會了，季桃抓著身側的被子，微微合著眼睛，整個人在微微地發顫。
下巴被抬起來的時候，她才找回幾分丟失的理智。
周路今天沒刮鬍子，下巴上剛冒了頭的胡茬有些扎人。
季桃的手扒著他的手臂，剛留出來一小截的指甲掐著那鼓起來的肱二頭肌，周路卻半點仿佛感覺都沒有，壓根就沒把注意力落在那上面。
季桃趴在周路的肩膀上，心口的跳動快得像是那顆心臟隨時都要從裡面跳出來一般。
她垂著眼，視線模糊間，看到周路指腹上的繭子。
她連忙轉開了視線，沒讓自己再看。
前後的窗都關不嚴實，風吹進來，房間裡面的熱氣漸漸消散。
季桃覺得冷，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被子。
周路見狀，幫她把被子提了起來，將她整個人裹住，免得吹風。
開口提醒著：“廚房有熱水。”
他昨晚洗完澡後燒的。
季桃看了他一眼，白膩的臉上一大片的紅暈，眼睛裡面的眼淚還沒有完全收回去，像是一大早沾了春雨的嬌花一樣，引人去摘。
周路又開始意動，克制地咽了一下：“給你提上來。”
季桃也感受到了危險，僵了一下，不等他放開，就推開他自己裹著被子滾到一邊去了。
周路偏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拾起地上的褲子重新穿上，然後把沒扔準的垃圾撿起來重新扔到垃圾桶上，想了想，又把垃圾桶裡面的袋子紮好口，直接帶下了樓。
季桃聽到了開門聲，很快又有關門聲，一陣冷風飛快進來了一半就被關上的門攔截了另外一半。
儘管如此，季桃還是感受到了冷意。
周路下樓了，房間裡面更顯得冷。
周路提著熱水回來的時候，季桃正愣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