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還是忍不住怨怪,他今天晚上為什麼要趕過來呢?
他不過來多好啊,讓她一個人自己熬,她總會熬過去的,就像以前一樣,她會熬過去的。
人總是這樣,一個人的時候,再難受也能咬牙撐著。
可一旦有個人問你疼不疼,有多疼,就沒法控制地變得矯情。
季桃以前也疼過,不過是疼的次數少,但也是疼過的,過去就好了。
長一點也就兩三天,短一點一兩天就過去了。
周路如果沒有回來,她剛才壓根就不會哭。
她內心知道怪不了他,是她自己的問題,可還是忍不住。
她不說話,周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難受。
頸項上的濕意提醒著他現在季桃在哭,周路以為她還是難受,“我帶你去鎮上醫院打止疼針吧?”
“我不疼了。”
季桃悶聲說了一句。
周路難得怔了一下,反應過來,把人抱緊:“季桃,別想那麼多。”
她就是想太多了,什麼事情都想一個跟自己設定一樣的結果,將自己繃得完全不像是個正常人。
可周路怪不了她,她十七歲就開始一個人了,還沒有成年的女生,沒錢沒親人,什麼事情都只能自己咬牙了往下吞。
所以她不喜歡變故,不喜歡事情不按自己預設的方向發展,不喜歡示弱。
因為她沒有資格,沒資格試錯,沒資格把最柔軟的一面露出來。
他只是,心疼,卻有些無可奈何。
季桃情緒也就崩潰了那麼一下,她其實很害怕別人看到自己這樣的一面。
特別整個人是周路。
她冷靜下來後,翻過身,用手擦著眼淚。
只是臉上的眼淚有點多,她手越擦越亂。
周路給她拿了紙巾,季桃尷尬地接過:“謝謝。”
“餓了嗎?”
季桃想說不餓,但是肚子自己叫了一下。
周路也不用等她回答了:“你別下來,我煮了面端上來。”
“哦。”
季桃應了一聲,聽著周路出門的聲音,她才撐著床坐了起來。
哭了兩回,頭髮都被沾濕了不少,臉上和脖子黏黏膩膩的,很不舒服。
她想擦擦臉,可想到周路的話,再加上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怎麼好,季桃不敢輕易下樓,怕待會兒撞了冷風,更難受。
不過周路很快就回來了,提了小半桶的熱水,“擦擦。”
季桃從他手上接過熱氣滾燙的毛巾,先把臉擦了。
這幾天不舒服,她都沒洗澡。
現在周路幫她提了小半桶水上來,季桃看著,有點想擦一擦身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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