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果然是這樣。】
「奴才傳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也只有這一次對陛下下過毒。奴才知錯了,請陛下饒奴才一條賤命。」
「一次?」問話的人變成了宋揚,他挑挑眉,站在谷荔面前,谷荔都不敢抬頭看他,只能盯著他那鑲了翠玉的腰帶。
「給陛下就下過這一次,還有一次是給宋揚哥下的,但下的是不傷身體的瀉藥。」
谷荔小心翼翼補充了一句,還往前膝行了幾步,抓抓宋揚的裙擺,「宋揚哥,我沒有惡意,求求你幫幫我……我以後再也不敢了。」
宋揚把他的手拍走。
隨之,宋揚的臉出現在谷荔的面前——他蹲下來了。
「我可以幫你,但你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陛下。並且以後傳什麼消息都需要先告訴陛下。」
谷荔後知後覺,這是想讓他為皇上所用。
「可是,奴才的家人……」
宋揚從自己懷裡掏出手帕,把谷荔凝聚在睫毛上的血珠擦掉,「我相信你會有辦法讓國師相信,你向他傳遞的消息是有用的。」
谷荔知道,這是自己唯一的生機了,他看了一眼皇上,發現皇上沒有反駁宋揚的任何一句話,知道皇上也是這個想法。
只是他想不明白,兩人是什麼時候商量好的?是自己剛剛去太醫院之時?又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國師的人?難道宋揚的失寵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戲嗎?
但此刻也不必想了,他除了這條宋揚給他選擇的路,別無他法。
谷荔應下後,李瑾玉讓他出去把下次要傳信出去的消息先擬好再拿給他看。
殿內,太醫院院使還跪著。
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從哪裡開始求饒,宋揚也好奇為什么小皇帝讓他一直跪著。
「陳愛卿,朕記得你醫術魄精,朕且問你,螃蟹是否性寒?」
「回陛下,臣曾在古籍中看過螃蟹性寒的說法,若體質較差者,確實會引起腹痛腹瀉。」
「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」李瑾玉終於讓他起來,又對宋揚道,「你去喊御膳房重新蒸幾隻螃蟹來,朕餓了。」
「是。」
宋揚和院使一同走出殿門,院使神神秘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花花的東西,往宋揚手裡塞。
「宋揚公公,剛剛谷荔公公給鄙人塞了個銀子,鄙人一時糊塗收了下來。」
宋揚沒收,只說:「別人一番心意,大人應當好好收著。」
「錢財迷人眼,此次鄙人當自省,萬望公公予愚人自省的機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