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宋揚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,怎麼說都是宋揚理虧。
「解釋解釋。」
近來參宋揚的奏摺多了,李瑾玉也沒有任何起伏,把奏摺合上就想聽宋揚的說辭。
宋揚亮出自己那被鄭源陽抓傷的耳後給李瑾玉看,還有那被鄭源陽打出淤青的下巴——他早上特意讓陸蘭洲去買了姑娘們用的脂粉來遮蓋住痕跡,就是怕小皇帝知道他在宮外和人打架。
宋揚把下巴的脂粉拍了個乾淨,讓李瑾玉看那淤青。
他語氣十分委屈,「鄭校尉怎麼惡人先告狀,明明是鄭源陽先動手的,他都把我打成這樣了,我昨天晚上流了一晚上的血!」
饒是李瑾玉再偏心宋揚,都沒辦法從耳後那個已經生出痂的小傷口中,看出任何流了一晚上血的可能。
宋揚把昨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全說了,李瑾玉聽了那麼一串,卻問了句:「陸蘭洲是何許人也,竟值得你為他打上一架?」
「不是……」宋揚欲言又止。
【這不是重點啊祖宗!】
「奴才確實不該衝動。」宋揚拿不準李瑾玉的想法,畢竟太監和官員的兒子打架,不管是誰,憑著二者懸殊的身份地位就能定對錯。
他垂頭喪氣,不再辯解。
李瑾玉卻在他的下巴上按了一下,淤青沒散,宋揚疼得縮了縮腦袋,雙下巴都出來了。看見李瑾玉的手指頭懸在空中,宋揚又乖乖地把自己的下巴湊過去了。
李瑾玉見他這麼乖巧,不悅也少了幾分。
「此事朕自有定奪,你去太醫院讓太醫用藥酒給你散散淤青。」
第46章 逐出宮
這兩□□堂很熱鬧。
不少朝臣為了皇帝身邊的一位小小太監頻頻上奏,不知道的還以為太監是什麼大官。
有人把太監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,稱其為十惡不赦的閹黨。還有人與之相反,將太監寫成忠心不二的好奴才。
這個大臣說宋揚強搶良家婦男,留戀青樓,不知廉恥。
那個大臣說宋揚路遇不平事,為無辜百姓出頭。
各說各的,十分精彩,但是當事人並不這麼想。事件本人——宋揚,他看著兩堆奏摺一陣無語。
「我不就是贖了陸蘭洲嘛,他就是一路人甲嘛,有必要搞這麼一出嗎?好像我真的是什麼喜歡奸淫擄掠的宦官一樣,真無聊。」
宋揚抱怨完,忽然想起這是在皇帝面前,屬大不敬之罪。他連忙捂住嘴,一臉懊惱的看著李瑾玉,他怎麼能把自己心裡的憤憤不平直接說出口呢。
就當他以為要被李瑾玉呵斥一番時,李瑾玉似乎沒發現他出言不遜的事,一點沒在意。
反而還安撫他,「說到底是兩派別之爭,只是無辜牽連你罷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