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能去。」李瑾玉下了定論後,又解釋了一番,「此人素來笑裡藏刀,綿里藏針,人壞得很,恐怕是鴻門宴。你忘了嗎?他上次還讓谷荔殺了你。」
宋揚早知道李瑾玉不會同意自己去,但他仍然試圖說服李瑾玉。
「我會小心的。」宋揚垂著眸,避開李瑾玉的視線,堅持道,「陛下,國師宴請我,不敢在酒菜里動手的。」
「萬一呢?」
【如果真的有萬一……】
這也是宋揚沒有先斬後奏,而是把帖子帶進來給李瑾玉看的原因。
「萬一他真的動手了,陛下就有殺他的理由了。」
【極限一換一,還真說不上是誰更虧一點。】
看宋揚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,李瑾玉的聲音冷了幾分,臉色像雨天前的烏雲般陰沉,「為何必須要去涉險?宋揚,藺丞相一事讓你嘗到了甜頭嗎?如今已經不需要你去幫朕打探消息了,你只需安安穩穩的待在朕身邊,做好你的秉筆太監就行了!」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,私下裡,李瑾玉在宋揚面前很少用到「朕」自稱,除非是他生氣的時候。而他,也很少對宋揚生氣。
「還是說收了你一箱黃金你心裡惋惜,想再收一箱?」李瑾玉想不通他非去不可的理由,只能一個個猜測。
「若是如此,朕再賞你點東西,一箱珠寶?還是一箱玉石?」
宋揚垂著腦袋沒有回話。
他告訴自己,哪怕眾人都說李瑾玉寵愛他宋揚,為了護著他已經原則盡失。他仍舊時刻警告自己,李瑾玉身居高位久了,恩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撤去,到那時也難免會露出君王本來的面孔——強勢,霸道,不可置否。
一旦他們說出的話被人反駁,所做的事有人違背,都會下意識冒出上位者的姿態來打壓——因為那是他們習慣的方式。
不要被李瑾玉惹怒,不要和他計較,更不要因他的話傷心,宋揚這麼告訴自己。
而他,確實非去不可。
至少衝著那個「見」字,就值得他冒險一次。
系統從來不告訴宋揚他要如何能回到原來的世界,也不告訴他原書要到什麼結局自己才能脫身,他也會害怕自己真的要在這待十八年,或者待到李瑾玉老去、死去。
如果老國師也是穿書人,宋揚有太多的話想問他了。
見宋揚不說話,李瑾玉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態度過於強硬,但他仍不想在宋揚的安危上讓步半分。
他只能軟下語氣,溫言勸道,「我是怕你去了,他給你下點什麼毒怎麼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