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揚樓鬧出的事雖還沒到清算階段,但張垚已經關上門來,不管誰都拒不見面,對外只說閉門思過,但人人都傳張垚日日要上三道奏摺向陛下請罪,可見嚇得不輕。
一時之間人心惶惶,在飛揚樓辦差的所有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,急得團團轉。
三郡王一事雖成了京內笑談,但何嘗不是他們的一張催命符。
走投無路的眾人不知受了誰的指點,竟都紛紛試圖向宋揚求救。
說是求救,也有想向宋揚打探聖心的意圖。
畢竟此事已過去三日,除了在飛揚樓之時,陛下發了火後,竟未真的處罰任何人。負責徹查此事的大臣辦事也不溫不火,讓人摸不到陛下是不是想重拿輕放此事……
眾人摸不著頭腦,但傷了子孫根可是大事,更何況那是王爺,一點也不敢坐以待斃,只能病急亂投醫。
福履軒里,陸蘭洲衝進宅內,快速關上大門,把鬧哄哄的人群關在門外,這才背靠大門氣喘吁吁。
站在一旁的薄荷正悠哉哉地啃著剛煮熟的玉米,嘴裡正塞滿了玉米粒,話說得不清不楚的,「怎麼惹,誰追泥啊?」
「不知道是誰!」陸蘭洲趕緊把門閂閂上,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,「太嚇人了,一直拉著我問爺什麼時候回來,還問我福履軒缺不缺錢,缺多少都行,只要能見咱爺一面……」
更可怕的是那人身後還有好幾個人互相推搡,擠破了腦袋想衝上來抓住陸蘭洲的手,還好他跑得快!
抓著玉米棒的薄荷忽然恍然大悟,「難怪爺這幾日都不敢回來住了,我看啊,你這幾日也都別出去了。」
「我不出去我們吃啥?」
「讓小德爬牆出去買,反正他會武功。」
「行……」
兩人閒談著進了屋,小廝又匆匆跑進來塞給陸蘭洲一封信,「陸哥,今早有一封你的信。」
「誰啊?」
薄荷一邊問,一邊湊過腦袋去看信。
沒想到信是程歲送的,讓薄荷頗感詫異,「程歲不給爺送信給你送信幹嘛?」
「唔……他給爺送了。」陸蘭洲有點不好意思,「是我讓程歲也給我送一封的。不然他出去這麼久,走那麼遠,爺又不回來,不知道他的消息,多讓人放心不下。」
「好大一個爺們有什麼讓人放心不下的……」
薄荷嘟囔著,眼睛卻沒離開信。
程歲在信上寫:我已至關中,一切安好。京中波瀾不斷,萬望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