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過程,堪稱殘忍。
池余原本的計劃是用一些溫和脫敏的方法,慢慢來,先從一些關聯性不強的東西一步步讓楚淵建立耐受,就像旅遊地選擇了海島,偶爾還要求楚淵一起拍的合照,這樣雖然見效確實會慢一些,但總好過讓他難受。
「……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,前期準備怎麼也得再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…」
「可我已經有三年的完全空白期了,本身進入拍攝狀態就會比之前要難一些,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個上面吧。」
「畢竟,我可是要再拿幾個影帝的人。」
楚淵歪著頭笑了笑,看著池余比自己還緊張的樣子,挑挑眉:「少爺,作為一個資本家,未免太心慈手軟了吧。」
「抬舉我了,其實我只是個紈絝。」池余嘆了口氣,他其實知道楚淵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會再變,只是……他總是有些捨不得。
「如果在過程中感覺還是不行的話,我們就馬上停止,換一些別的方法…進度和時間都是我需要考慮的東西,你只需要關心自己的狀態,可以嗎?」
池余的聲音很輕,專注又柔和的視線讓臉色蒼白的人心中略微緩和了一些,楚淵悄悄深吸口氣,點點頭。
……
簡易組裝的搖臂和支架都被罩布蓋了起來,面積不大的書房在架起機器後更顯狹小,楚淵坐在中間的凳子上,指甲不知何時已經深深陷入掌心。
他緊緊盯著正對面機器的輪廓,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僵硬。
罩布的邊緣被慢慢扯開,當黝黑的攝像頭徹底暴露在眼前的那一刻,楚淵的呼吸幾乎立刻急促起來,整個人像是在寒冬中被澆下一桶冰水一般,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。
喉嚨像是被什麼狠狠扼住,瞬間失去血色的臉上滿是冷汗,楚淵克制再克制,最終還是有些狼狽的別過頭,他的視線中已經血紅一片,鼻尖仿佛都嗅到了那股黏膩噁心的血腥氣,讓他忍不住陣陣反胃,過於強烈的心跳讓他胸口一陣悶痛。
楚淵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意識到,這三年的逃避和壓抑並沒有讓當時的恐懼減輕半分,反而在他不敢觸碰的那個陰暗角落裡不斷滋生蔓延,直到將他緊緊纏繞,隨時準備將他拖下阿鼻深淵。
楚淵過於差勁的狀態讓池余眉頭緊鎖,忍不住上前擋在他和攝像機之間,伸手輕輕將他攬在懷裡,動作珍視又憐惜。
「好了,好了,沒關係,沒關係的,今天就到這裡,好嗎?」
楚淵把額頭抵在他身上,連呼吸都在顫抖,感受著在後背輕輕撫順的力度,在短暫的平復之後仰起頭,對著一臉擔憂的人笑著搖了搖頭,聲音低啞又堅定。
「沒事的,可以繼續。」
池余嘆了口氣,抬手安撫般揉了揉他的頭髮,回到監視器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