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掌下溫潤白玉一般的觸感讓原本帶了些挑釁的動作逐漸變了意味,祂不自覺的眯起眼,呼吸在猛然襲來的燥熱中錯了幾拍,無端的感到空洞的胸口像有萬千螞蟻啃噬般麻癢難耐。
祂微微皺著眉,看著雲合淵,聲音中帶了些意有所指的警告,「雲合淵,你晚了一步,是我先認識他的。」
祂吻上池余的耳垂,脖頸相貼,像是一隊親密無間的戀人,「小魚…不如你告訴他,你是更心悅我,還是他?」
池余:……這是什麼送命題。
雲合淵抿了抿唇,他看著一直沒有任何反抗也沒有出聲的池余,內心逐漸泛起沒由來的恐慌不安,喉嚨里的乾燥讓他不自覺吞咽了一下,然後有些遲疑地張口。
「……小魚?」
池余僵硬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,只覺得所有的思緒都被漿糊凝固住一樣,耳垂傳來清清涼涼的濕潤感,兩道截然不同的呼吸聲帶著或張揚或克制的喘,一遠一近,卻讓池余根本無暇生出別的心思。
最難消受美人恩……但眼下這種場面實在是,太過煎熬了。
不知道該不該慶幸,這樣的僵持並沒有持續太久,池余當時對雲合淵施的昏睡咒並不重,他感受著越發昏沉的意志,用力咬破舌尖,在心頭血的加持下站起身,用最後的理智避開池余,抬手便對著鳶鬼攻了上去。
相同的痛感傳達到鳶鬼身上,祂勾了勾唇,毫不畏懼的對上一掌。
新仇舊怨,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,讓兩個人都毫不留情的下了殺手。
「…別。」池余哪能看著他們下這樣的殺招,有些無奈的伸手擋下,還沒有想明白該如何是好,強撐著出手的兩人卻同時支撐不住一般軟了腿,池余連忙伸手扶住,上一秒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便沒骨一般左右癱軟在他身上。
人面蛟所修的術便是迷情,更何況蛟王死後所殘留的,更是效力巨大,靜坐調息都未必能夠完全不被影響,更何況兩人還都幾次三番的動了內息,生了怒火,雙重疊加之下,不過呼吸間,兩人已徹底陷入混沌感官之中。
靠在左肩的鳶鬼已經在無意識地亂蹭,雲合淵額頭抵在他的右側,在極力克制之後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手下的衣擺,向來清明的眼中泛起迷離的霧氣,本能的想要更加貼近一些…
池余有些慌亂的拽住雲合淵悄悄探入衣里的手,頸上卻突然被另一個人不滿的咬住,傳來輕微的痛感。
幾滴血珠滲了出來,始作俑者靠在他的胸前,伸出猩紅的舌尖,重重的吮吻吞食讓祂感到無比渴望的香甜血液。
鳶鬼和雲合淵有著略微相似的五官,可一個陰柔多風情,一個端正多軒昂,截然相反的氣質矛盾割裂,卻又在此刻詭異的和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