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辰:「而且我們的對手『成分複雜』,如果待會兒能看到…就能確認他們到底是不是副本里的npc,只是如果真是這樣,那恐怕物理意義的躲藏,沒有什麼效果。」
這對人類一方其實並不公平,兩邊數目相同,且敵人身分不明,他們的唯一優勢,似乎就是「入侵者」隱藏在他們陣營之中,相較於敵方陣營,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,通過殺掉入侵者來贏下這場終局。
從開始到現在,所有的一切都太刻意,就差明擺著指出找出那個「入侵者」,殺掉他,才能贏。
想到這裡,江辰目光忍不住落到池余身上,只是不過一秒,就對上了雲合淵的視線,他一怔,隨即若無其事的移開。
多年隊友,雲合淵不會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,就像他也不會看不出,剛才雲合淵眼裡一閃而過的,是多麼冰冷刺骨的警告。
一臉天真柔弱的池余被他家隊長以一個守護者的姿態半護在身前,怎麼看都像一個純然無害的花瓶,只是江辰更相信自己的直覺。
……但他也同樣相信自己的隊友,罷了,江辰想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旁邊上演了一場無聲道交鋒,池余怎麼可能一無所覺,他在心裡嘆了口氣,晃了晃被雲合淵牽住的手,輕聲說:「淵哥,其實…」
然後就說不下去了。
因為他發現,雲合淵握住他的手竟然在發抖。
刻意迴避的視線終於有了交集,一向沉穩可靠的人此刻的眼神里卻脆弱的像是在懇求。
——求你,別說出口。
池余沉默了一會,然後笑笑,指了指一旁的店面:「我是想說,這間密室逃脫的場地似乎還不錯?」
樂不言是現場唯一一個絲毫沒有感受到奇怪氣氛的人,他說好聽點叫樂天派,說難聽點是缺根筋,再惡劣的處境都能像出來團建一樣,聞言也是興沖沖地探了個頭,甚至有些躍躍欲試:「我看這個地方不錯,萬一只是被看見了也方便繼續跑。」
「十點了,要不先在這裡貓一下吧。」
十點了,距離第一場「遊戲」還有一個小時。
這麼一點明了時間,大家才恍然生出了一絲真實感和緊迫感。
無論對方目的是什麼,但毋庸置疑,這真的是一場很重要的、事關生死與未來的「遊戲」。以性命為賭注,劃分死亡與自由。
連趙遷的臉上都多了一分凝重,他握住張寧的手,用力攥了攥,然後嘆了口氣。
江辰輕巧的把樂不言拎著脖子拉到身邊,沒顧他的掙扎和彆扭,捏住了他的手腕。
後面跟著的人也在他們之後進到了店裡,索性場地很大,也沒有人多說什麼。
都想活著,都是人類,他們做不出因為擔心並未發生的事而將人趕出去這種事,尤其是「天淵」一直以來隱隱充當著保護者一樣的角色,幾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責任感在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