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所有的話到嘴邊,全部化為一句——
「我只是想見你…」
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,留下一道明顯濕潤的痕跡。
池余冷眼看著它慢慢滴落,手指動了動,卻還是沒有伸手。
「大人貴人多忘事,我之前說的,您如果忘記了,我不介意再說一遍。」
「我們之間互不相欠,沒有再見的必要了。」
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,神情冷淡的像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。
那些前塵往事,似乎在他心裡,都已經被永遠的埋藏在因果鏡中了。
故淵看著他沒有一絲波動的眼神,呼吸一窒,只覺得苦澀淤積到心口,結成冷到發疼的寒冰。
「對不起…」
池余看著他瘦到有些凹陷的臉,心底突然湧上一陣煩躁。
「大人放心,我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,偶爾,也是識大體,懂大局的。」
他站起身,像是打算離開,「我不會揭露你的身份,也不會幹預你的任務,只希望大人在離開之後,能夠儘快通過我的辭職報告。」
「放我走吧。」
最後的話說的很輕,卻又能將一顆心撕裂的鮮血淋漓,千瘡百孔。
傷人傷己。
腳步聲漸漸遠去,故淵從絞痛中掙扎著回過神,他突然清晰的意識到,如果這次讓池余離開,那他們之間,就真的真的結束了。
結束,連不甘和怨恨都不再有,他們之間,一切歸零。
「不,不要……」
「不要走,不要兩不相欠,小魚…」
身後的人跌落在地上,聲音哽咽,以一個祈求的姿態緊緊拉住他的衣擺,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。
手握權柄的人這樣伏在他的腳下,狼狽不堪,連往日的一絲從容都不再有。
可為什麼,池余想,他竟一點報復的快感都沒有。
為什麼,空口沉悶的痛著,他甚至不願意看他這樣卑微的樣子。
池余閉了閉眼,而後轉過身,迅速地捏住故淵的脖頸,手上沒有絲毫留情,鮮紅的指痕幾乎是立刻便浮現出來,紅得刺眼。
「大人不讓我走,是想留下服侍嗎?」
窒息感讓故淵眼前一陣陣發白,可他卻沒有一絲反抗,甚至更努力的仰起頭,好方便池余對他的控制。
手上的力度幾乎是下意識地鬆了松,池余抿抿唇,看著故淵一幅逆來順受的樣子,突然有些忍不住想問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