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看見多少祝家的人。」安於柬環顧一圈,「你爺爺呢?」
「你不知道?」祝別抿了一口雷司令,「爺爺住院了,只派了人表示祝賀。」
安於柬有些意外,沒生氣,只是淡淡說了句,「我不會知道這些。」
「嗯。那邊都是女方的親友,祝家來的不多,所以你更應該出現。」祝別把高腳杯放回桌面。
安於柬懶得重申他們三人的關係,只覺得有些煩悶,嘴裡有點干,又想起煙落在祝別車上了,心情不大好。
「別找了,這東西你也該戒了。」
「輪不到你管。」安於柬放棄,邁步往前走去。
「去哪?怎麼樣也得露個面?」祝別快步跟上,半個身子擋住去路。
「上洗手間,這你也跟著?滾。」安於柬就這脾氣,如果祝別不是他親弟,他早就把這人暴揍一頓了。
祝別笑了笑,讓出路,望著安於柬氣急敗壞的樣子,不忘出聲提醒,「我就在這等你,你別在裡面住下了。」
安於柬沒有回頭,只是朝後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。
與外面的喧鬧不同,洗手間將熱鬧擋在了外面,安於柬擰開金屬頭,捧著手接了點水澆在臉上,他沒辦法不心生芥蒂,他也沒辦法像祝別那樣真心祝賀佳人,可他也無法做個逃兵。
他望著鏡中的自己,眼下烏青未退,傷口處的創口貼失去粘性,一角捲起,安於柬用手按下,失去粘性的織物部分很快又再次捲起。「該死!」安於柬罵了一句。
如同臉上的傷口一般,安於柬不能視若不見,就像上輩子他被祝青霄玩弄,踐踏,忽視,種種一切,他也無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。
偏偏重生回婚禮前一天,他已是祝青霄見不得光的情人,又能做什麼?能改變什麼?
「咚咚咚。」門進來時已被反鎖,「安於柬?安於柬?」
安於柬抽出兩張紙,擦掉臉上的水珠。門外,祝別仍在敲門。
把紙扔進垃圾桶,安於柬拉開門,「你急什麼?」
「我真以為你掉裡面了,記者已經進去了,我們也抓緊時間。」
安於柬沒有動作,祝別只當他在耍性子,硬生生把人拉走,「好了,你不想拍照,我等下說下就好了,但你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,今天結束之後,你們兩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,霄哥得顧家,爺爺也希望早點抱孫子。」
「呵。」安於柬無奈地笑了笑。
「你笑什麼?」